出血来。
“查!必须严查此事!好好的,怎么会起火,竟然还烧毁了过半粮草。上至后勤官,下至民夫,统统严查。”
“夫人认为这场火不是意外?”
燕云歌呵呵冷笑,“意外能烧毁过半粮草?开什么玩笑。就算天干物燥,意外起火,粮草队伍分批睡觉休息,没道理着火了第一时间竟然没人发现,以至于过半粮草被焚烧。这分明就是内鬼,是人为!”
“夫人言之有理。意外或许有,但是烧毁过半粮草,着实令人心中生疑。既然夫人已经指出了问题的关键,学生以为先从当日饮食查起。估摸着,饮食有问题,才会着火第一时间没被人发现。”
马先生也觉着此事应该是人为。
只是想不通,什么样的内鬼,能埋藏这么深,混入粮草队伍,还能制造这么大的损失。
燕云歌咬牙切齿,“能策划此事的人,地位肯定不低,否则不可能搞出这么大动静。”
调查真相的任务,她交给了刘十。
“本夫人给你先斩后奏的权利,只要查出问题,无论是谁,统统抓起来。若有反抗,必要时杀无赦!”
刘十躬身领命,“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他领命而去,带着人急匆匆赶往事发地调查真相。
燕云歌则要重新准备一批粮草,送往前线。
她直言道:“一日没查出内鬼,本夫人一日不放心。所以,第二批粮草,本夫人希望先生能亲自监督押送。先生智计百出,又了解北梁情况,这次任务非先生莫属。”
马先生欣然答应,“多谢夫人信任!学生一定不辱使命。”
等到第二批粮草起运上路,春耕刚刚开始,正是一年当中青黄不接的季节。
一车车的粮食,就像是一车车的金银,魅力无穷。
一个把持不住,恐怕就会生出打这批粮草的主意。
马先生全程高度紧张,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短短时日,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平生第一次干监督押运粮草的重任,才知道这差事不是人干的。
以前,摇晃着纸扇,几句话的功夫,仿佛就能决胜千里之外,牛逼大了。
如今
亲自体验到押运粮草的艰辛,他才明白,打仗,远比想象中麻烦且困难。
更令他清醒地认识到,燕云歌才是那个真正决胜千里之外的人。
单说粮草运输一事,就有许多学问在其中。
更别提练兵,出兵,后勤调度,地方治理
他这个谋士,哎,羞愧啊!
还不如主公有谋略!
行至半途,终于有一个好消息。
刘十调查粮草失火被焚烧一事,终于查出了谁是真正的内鬼。
杨慕!
似乎并不出名。
但,只要一说起七郡第一届进士,就能想起杨慕这人。
第一届进士,只有区区三四十人。
每个人不敢说都像凌崔二位公子那样知名,但他们的名字,始终都被无数学子牢记心中。
其中一个人,就是杨慕。
出身偏远乡野小民,十几岁才开始启蒙读书。
结果就是,他的一年相当于别人三年。
硬生生只花费了数年时间,就赶上了其他自幼启蒙的学子,并且榜上有名。
名次虽然不太好,但,就凭他的出身和读书经历,以及所取得的成绩,足以让人称颂传扬,甚至能让学渣们瞠目结舌。
如今
七郡贫寒学子,皆以杨慕为榜样,都想像他一样,一年当别人三四年。
仿佛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读书考学不在话下。
万万想不到,这样一位堪称贫寒学子榜样的人物,竟然是内鬼,竟然策划了一场放火烧粮草这样大的案子。
所造成的损失,堪称天文数字。
天啦!
很多人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都不敢相信。
一定是调查出错了。
要么就是同名同姓的人。
马先生骤然听到杨慕的名字,却没有丝毫怀疑。
“刘十调查的结果,应该不会出错。杨慕此人,见过几面,是个颇有城府的年轻人。以为他只有满腹才华不得施展的怨气,没想到竟然敢策划放火烧粮一事。人抓住了吗?”
他问通报消息的传令兵。
传令兵摇头,“没抓住人,让他跑了。又有人说,他死了。”
“到底是跑了还是死了,其中区别可大了,你想清楚再回答。”
“先生见谅,具体情况小的也不清楚。有人说火灾那天,杨慕被火烧死了,辨不出尸体。又有人说,看到他漏液跑走了。刘老大正在派人找他,或许很快就有消息。”
“照你这么说,火灾发生之后,杨慕就失踪了?”
“正是!火灾第二天开始,就没人见过他。如果不是刘老大抽丝剥茧查出他的问题,大家都以为他是好人,只是严格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