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亲娘,一边是兄长,她夹在中间难做人。
其实,是她人微言轻。
她的话没人会听,没人当她是一盘菜。
但凡她有成阳公主那般影响力,她说的话,陶太后多少会听几句。
可惜啊!
陶太后瞥了她一眼,有些失望,也有些嫌弃。
“怎么着,你是怪罪本宫人老心不老,整日和你皇兄争权夺利?”
“女儿没这么想。宫里气氛令人压抑,定是因为母后同皇兄闹矛盾所致。要不,我派人请皇兄过来一趟,母后好好同他说。母子哪有隔夜仇。”
“免了!”陶太后直言拒绝,“本宫再也不要低声下气求你皇兄开恩,反正他从来就没考虑过本宫的感受。”
定陶公主愁眉苦脸,“难道要一直这样?”
陶太后呵呵一笑,“你啊,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本宫和你皇兄之间的矛盾,你犯不着插手。”
而且,也没插手干预的资格。
陶太后为了给她面子,才没有口出恶言。
定陶一脸苦闷,“那我能做什么?”
“你有心,肯进宫来看望本宫,就足够了。你陪着本宫聊天,唠嗑唠嗑,本宫这心头啊,就觉着舒坦。对了,你嫂嫂现在什么情况?”
“母后说的是哪位嫂嫂?”
“还能有哪位。不就是那位被册封为孝贤太后的嫂嫂。”
“母后说的是三嫂啊,她目前还好吧。我上个月去看过她,精神头恢复了些。想来,很快就能从丧子悲痛中走出来。”
“走出来?呵呵!”陶太后轻蔑一笑,“中年丧子,唯一的儿子没了,你真的认为她能走出来?”
定陶哑然,其实她并不确定。
陶太后又说道:“成阳公主本来说要接她回公主府住,结果她却言辞拒绝。可想而知,她一直怀恨在心,也一直牢记着自己的身份。
你皇兄鬼精鬼精,一直防着她。所以借口她是不详之人,一直不肯让她进宫。甚至不许她进宫给本宫请安。
你皇兄他怕啊!他怕你三嫂进宫后,会对皇后和皇子不利。懂了吗?”
定陶公主心头一颤,“母后会不会是误会了皇兄的用意?”
陶太后哈哈一笑,笃定道:“你皇兄是从本宫肚子里出来的,世上没有人比本宫更了解她。
仲书韵心怀怨恨,你皇兄只有一子,宝贝得就跟眼珠子似得。他绝不允许宫里有任何人威胁到皇子的安危。
瞧着吧,很快街头巷尾就会有传言,说你三嫂是个天煞之人,克夫,克子,克皇室!谣言杀人,向来无往不利。
背负克夫克子名声,仲书韵她完蛋了,她翻不起风浪。”
“母后难道不管吗?”定陶一脸惶恐。
陶太后嗤笑道:“本宫为什么要插手管这件事?仲书韵已经是个弃子,她是疯的。你以后少和她来往,当心她拿捏你的把柄。”
定陶缓缓点头,“母后是要放弃三嫂?”
“不然呢?”陶太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傻闺女。
定陶很烦躁,她分不清母后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她感受得到,人们都把她当傻子玩弄,对她说话都用哄的。
她不是三岁小孩,她是尊贵的公主殿下,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母后到底是真放弃仲书韵,还是假放弃,她分辨不出来。
不过,她打定主意,绝不掺和这里面的事情。
干脆,她就做一个人们眼中合格的‘傻子’!
……
仲书豪抽空去看望妹妹孝贤太后仲书韵。
他郑重地告诫她,“不要去宫里,也不要和燕云歌联络。燕云歌她很危险,她一直在利用你。”
孝贤太后仲书韵闻言,不由得笑起来,“想当年,哥哥非燕云歌不娶,那般执着,令人惊叹。而今,哥哥却提醒本宫,离燕云歌远一点。果真是世事无常。”
仲书豪略显烦躁,“我是为你好!燕云歌野心勃勃,若她联络你,必定不安好心。事到如今,你可不能犯糊涂啊!”
孝贤太后仲书韵低头一笑,眼神怨恨。
转眼,她又恢复平静,“莫说燕云歌不曾联络我,即便她真的派人联络我,我也不可能信任她。
我信过她一回,结果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虽不聪明,却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你纯粹就是杞人忧天,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你与其担心我会上燕云歌的当,不如担心担心母亲。
据我所知,这几年,母亲同燕云歌那边一直没有断绝联系。当心啊,燕云歌再一次利用母亲,方便她从中渔利。”
听见对方如此说,仲书豪明显松了一口气,“只要你有防备之心,我就放心了。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当年的我们。当年的燕云歌,直爽,简单。而今的她,俨然是一枭雄。防着她不会错。”
“哥哥后悔了吗?后悔当年没有坚持娶她。若是你再坚持坚持,说不定她就是你的妻子。凭借仲家的财力,以及燕云歌的本事,改天换地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