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不顺眼,阴森森的,心眼毒辣。果不其然!这才几年时间,他就忍不住要对王爷下手。
让王爷北上祭祖,干什么不直接一道旨意一杯毒酒赐死。
我真想回建州,将先帝从灵柩里面拉出来,让他看看皇宫那位,他亲手挑选的继承人,是如何苛待我们母子。他是丧了天良,不得好死!”
骂归骂,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趁着圣旨还没到,她给父母去信,快马加鞭送到公主府。
成阳公主很发愁。
闺女一封信件,让她的良心备受煎熬。
闺女亲自写信求助,她做母亲的,哪能眼睁睁看着,而不帮忙。
可是
帮了闺女,就得牺牲儿子。
为了儿子的前程,就必须牺牲闺女和外孙,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承受皇帝的苛责和刁难。
她揉着眉心,脸上都没了笑容,只有愁容。
“你说该怎么办?”
她问仲驸马,其实也没指望能有解决的办法。只是想找个人一起分担。
仲驸马叹了一声,“实在不行,就只能先安抚书韵,加派人手陪着布山郡王一起北上,确保郡王的安危。”
成阳公主紧蹙眉头,“没别的办法?”
仲驸马摊手,他也是无可奈何,“皇帝的态度,公主你也看见了。那是铁了心,绝不松口。朝臣叫嚷得越厉害,皇帝的手段就越发苛刻。
如今,只能指望刘章没有丧天良,不会真的做皇帝手里的刀。
想来想去,这种可能不大。刘章肯定是希望南魏朝廷越混乱越好。三位郡王活着,平安祭祖归来,才符合他的利益。
说不定,刘章还会主动派人保护三位郡王的安危。”
成阳公主啧了一声,眼神不屑地说道:“难道皇帝就不会派人北上,结果了三位郡王的性命?”
仲驸马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都变了。
他慌啊!
“这这这这当然也有可能。”
所以,三位郡王北上,其实充满了危机。
关键还在于,三位郡王年纪都不大。
最大的布山郡王,今年也才十周岁,虚岁十一二,只是个半懂不懂的半大小子。
最小的卢容郡王,也才五六岁。
三个小孩子,北上祭祖,一个水土不服,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亦或是
落水死!
车祸死!
跌落床下死!
喝水噎死!
吃饭梗死!
捉迷藏死!
蜜蜂蛰一下死!
毒虫咬一下死!
亦或是,瘟疫套餐来一发,流感套餐来一发,拉肚子套餐来一发,面相凶狠之人恐吓惊吓来一发
总而言之,这么小的孩子,想让他们死,有太多的办法和可能。
小孩子本来就脆弱,跋山涉水,几个月时间从最南端到最北端,舟车劳顿,成年人这么赶路都要累个半死,更何况是小孩子。
也就不怪朝臣大骂皇帝丧心病狂,摆明了要弄死三位郡王。
活着多不容易啊!
不把三位郡王接回建州就算了,还要变着法子折腾人。
这是人干事?
但凡没有丢失做人的本质,还有一点良心,都不这么干。
偏偏
皇帝萧成文不顾劝阻,他就这么干了。
义无反顾!
大有一种,大不了同归于尽,大家一起死的疯狂劲头。
疯狂的毁灭!
所以,仲驸马感到了害怕。
他总有一种,闺女即将性命不保的预感。
“一定要规劝书韵,不可和陛下对着干。陛下行事越发严苛,不如前两年和顺,定是因为争国本一事刺激了他。为了身家性命着想,也该劝书韵沉默,不要试图和陛下对抗。”
成阳公主面容严肃,“陛下行事癫狂,莫非宫里出了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不都是老样子吗?”
成阳公主连连摇头,心头隐约有些怀疑,又没证据佐证。
她暂且压下怀疑,“给平阳郡主去信,给燕云歌去信。她们母女挑起这次争端,休想置身事外。
燕云歌此人,真是个祸害。当初争国本,也是她挑起的,如今她倒是舒服,坐在一旁看好戏,不用亲自下场,却害苦了我们。心思着实恶毒!”
仲驸马连连点头。
他赞同她的说法,两件事,都是燕云歌挑起。
她有胆子煽风点火,怎么就没办法熄火?
瞎搞胡搞!
建州朝廷的乱子,燕云歌事先也没想到。
一开始,支持母亲萧氏上奏疏,请陶太后一起北上祭祀,仅仅只是为了恶心对方。
她是真没料到,皇帝萧成文会借力打力,趁机收拾三位郡王,反击国本之争,彰显皇权威严。
“他是真心想弄死三位郡王吗?”
她开始揣测起皇帝萧成文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