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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声询问燕云歌,“夫人确定要写得这么直白吗?这份奏本送到政事堂,意味着朝堂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夫人问皇帝要钱。恐怕不太好吧!”
燕云歌笑道:“这份奏本的用意,就是要让朝堂上下,宫里宫外都知道皇帝欠了本夫人大笔的钱。一日不给钱,本夫人一日不会罢休。”
纪先生胡子抖了抖,“会不会影响到皇后娘娘?这么做,万一让皇后娘娘处境尴尬,就是罪过啊!”
燕云歌底气十足,“不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是皇帝,也没道理差遣饿兵。再说了,定陶公主又不是本夫人的责任。他要是不给钱,我就不给定陶吃的,饿死她算了。”
这话说的,难不成真要饿死定陶公主啊!
夫人啊……
你可不能任性啊!
要钱,也得讲究方式方法,对不对。
不能这么明刀明抢的要,落皇帝面子。
燕云歌偏要明刀明枪的要钱。
皇帝可以无耻,她能比皇帝更无耻。
看谁更没脸。
见纪先生怂得不行,燕云歌干脆拿过毛笔,亲自手书。
她不动笔则罢,一动笔,用词之辛辣犀利,书写之狂野,俨然是大家风范。
她的书写,已经可以当做名家字帖推广,让广大学子临摹。
对了……
凌长安就有这个打算。
想让燕云歌手书一份字帖,给学子们临摹。
若能习得一二精髓,也算是受用无穷。
一笔好字,很值得人推崇。
人们朴素的想法,字写得好的人,学问肯定差不了,一定是一个爱读书有学问有内涵的人。
燕云歌书写奏本的时候,纪先生凑近了看。
他啧啧称叹,羡慕推崇!
“好字!夫人这一笔行草,着实好字!”
燕云歌笑了笑,“先生若是自小习武,手中有力,也能写出这样的好字。”
“老夫不行!老夫的字,和夫人一比,相形见绌,最多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不如夫人有筋骨,意境幽远。”
“要钱的意境幽远吗?”燕云歌自己吐槽自己。
纪先生一把胡子又抖了抖,“夫人就不要开玩笑了。夫人虽然爱钱,但,正所谓君子爱钱,取之有道。要钱也是要得理直气壮嘛。”
“先生也认为我要钱要得理直气壮,为何先生却不肯下笔书写奏本,替我问皇帝要钱?”
“这种事情,老夫不熟悉,手生。夫人常年要钱或是被人要钱,熟悉这类事情,此事非夫人莫属。”
理由很好很强大。
燕云歌无言以对。
萧逸:“……”
他就不配拥有名字,做个隐形人挺好。
反正……
文章,纪先生胜过他。
书法,云歌胜过他。
要钱的诀窍,云歌更是其中熟手。
他……
他就是个学渣,文章不行,书法不行,要钱缺乏技巧。
他往椅子上一躺,让他做个混吃等死的纨绔挺好的。
反正,他有三份俸禄。
郡守一份,郡尉一份,当家男主人一份。
三份钱,够他潇洒。
不过,当家男主人的“当家”二字,很值得推敲。
确定他是当家人吗?
为何府中下人,大小事情,都是听从燕云歌的吩咐。
就连忠心耿耿的大管家文忠,都投靠了新的阵营,凡事听从燕云歌的安排。
至于萧逸的吩咐……
还是先问问燕夫人同不同意。
夫人同意,就听从公子的吩咐。
夫人要是不同意,公子的吩咐就当没听见。
萧逸还没意识到在家中地位岌岌可危。
看来,他是立志要做个靠脸吃饭的人。
一身才华……
这么累,就不要太拼了吧。
纪先生看着他不上进的样子,那是气不打一处来。
“夫人好歹管管公子,督促他上进。”
燕云歌扫了眼歪躺在椅子上的萧逸,“先生放心,我一定会督促他上进。”
纪先生小声嘀咕,“要不将公子赶去军营。在军营的时候,好歹他还知道用心做事,主动进取。”
燕云歌不置可否。
纪先生又唠叨起来,“老夫始终认为,还是夫人更适合担任郡守一职。公子他就不是个合格的政务官,将他安排在郡守位置上,不合适。不仅浪费了他一身军事才华,还耽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