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字,听的顾乾安皱起了眉头。
顾乾安脸色虽苍白,却也没表现出过多的情绪来,对着许佳期说道:“你扶我起来坐一会儿吧。”
许佳期闻言,赶忙上前。
她弯下腰想将顾乾安抱起来,当双手触碰到他身上松软如泥的肌肉时,止不住一阵阵的恶心。
那种手感就好像摸在一团软体动物上,刺激的许佳期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许佳期的脸色白了白,她想将顾乾安从床上抱起,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不够。
顾乾安看上去虽然已经很瘦,但毕竟是男人,许佳期不堪重负。
片刻后,许佳期对着正在洗手间里擦盥洗台的护工喊道:“你过来帮我一下。”
护工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看了一眼后,走上前和许佳期一左一右将顾乾安从病床上扶了起来。
将顾乾安扶好靠坐在床头,许佳期长长的松了口气,一额头的汗。
顾乾安平静的看着她,问道:“顾江呢?”
提到顾江,许佳期的脸色白了白。
她转而笑着说道:“顾江最近感冒了,一直在输液,我就没带他过来。”
顾乾安点了点头:“那孩子我还一次也没有见过,我在想,他会长得像谁呢?”
许佳期没有注意到顾乾安表情上的变化,还兀自说道:“当然是像你的了,肉肉的,不像你还能像谁”
闻言,顾乾安垂下目光笑了:“像我?”
许佳期点了点头,笑的一脸妩媚,并转身从整理柜上拿起水杯,给顾乾安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片刻后,顾乾安语气平淡的说道:“那如果我说我早在9年前就做了结扎手术呢?”
许佳期的表情顿住了,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褪尽,手里的水杯也“啪”的一声掉落,砸在地板上,应声而碎,水花四溅。
她一脸不敢相信的盯着顾乾安,似乎想从他脸上判断他这句话里有几分真实性。
而顾乾安不但没有移开与她对视的目光,反而一脸沉静的看着她。
这一刻,许佳期慌了,也怒了。
10年,一个女人从20岁到30岁这最宝贵的时间,她都给了顾乾安。
可顾乾安又给了她什么?
遗嘱里没有她的股份,顾家的财产也没她的份。
如今,就连孩子这条路,也早在9年前被他亲手断送了。
许佳期脸色苍白:“顾乾安,你不要骗我了!”
顾乾安笑了:“我骗没骗你,你心里最清楚,不是吗?”
许佳期瞬间刺红了眼:“顾乾安!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顾乾安抬起眼皮,看向许佳期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平静道:“许佳期,我之所以在婚后这些年里对你好,就是因为我没法再给你一个孩子可我并不觉得我亏欠你。我满足你所有无理的要求,为了你,我两次搬出顾家等我死后,你还可以去追寻你的幸福,这样不是挺好吗?”
许佳期将病床上的靠枕拿起来,发了疯一样的打在顾乾安的身上。
护工见状赶忙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的腰,一边对着外面喊护士,一边将她拖着离顾乾安远一点。
许佳期被护工紧紧的拽着,像发了疯一样,目眦欲裂的喊道:“顾乾安!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那么年轻就跟你这么一个满身肥肉的糟老头子,顾氏的遗产,我一分也没有,原来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顾乾安没理会许佳期的呼喊,冷冷说道:“许佳期,我早在结婚前就问过你,如果您真的不图我顾氏财产,愿意嫁进顾家,我可以答应你,对你负责,是你自己同意的!”
许佳期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双眼刺红的瞪着他。
许佳期的确答应过,为了能嫁入顾家,证明自己不是目的不纯,她还以守为攻的先提出了要在婚前和顾乾安做财产公证。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顾乾安依旧防她如同防贼。
她许佳期算计了别人半辈子,却终归算不过顾乾安这条老狐狸。
许佳期不甘心。
身后有护士冲进来,询问这里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