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悠换了鞋,将外套脱下递给丁婶。
正准备上楼,小家伙就已经开了口,问道:“顾小悠,你上哪去了?”
顾小悠回头,看了薛越泽一眼:“小屁孩,你管我?”
薛越泽将手里的碗往茶几上一顿,光着脚丫走到她身边来,抬起小脑袋,拧着眉头看着她,说:“王老师说,圣诞节那天幼儿园里有活动,要邀请父母一起去的,可你这智商,连外套都丢,还怎么冒充我妈妈?”
顾小悠不解,低头看着他,问:“我为什么要冒充你妈妈?”
小家伙的眉头拧的更紧,纠结了半天,才说道:“我跟小豆芽班的大林子打赌,说我爸爸妈妈一定会来,可是,我下午给他们打了电话,他们说他们根本没时间”
闻言,顾小悠笑了:“这就是你半夜不睡觉,等我回来的原因?”
小家伙走回沙发前,抬起小屁股又蹭上了沙发,捧起了碗,说道:“就说这个忙,你帮还是不帮吧?”
顾小悠走到他身前,蹲下身子,笑看着他:“帮你可以,那我有什么好处呢?”
薛越泽托着腮,很认真在想这个问题,中途又喝了两口面条汤后,才说道:“今晚我牺牲一下,让你搂一晚上。”
“成交!”顾小悠爽快答道。
不过,片刻后,顾小悠又回过头来,问道:“我冒充你妈妈可以,可你去哪里再找个爸爸来呢?”
小家伙头也不抬的说道:“这你就别管了,到时候我自己想办法。”
顾小悠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表哥表嫂的基因那么优秀,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调皮捣蛋,又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来。
——
周末。
这恐怕是许家这一年里最不平静的一天了。
许汉成被气的胡子都立了起来,指着许若淳的额头骂道:“你看看!你看看!当初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那个严恒白他忘恩负义吧?你还不信!这回怎么样?人家到头来,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亏得我当初还借给他钱,供他创业!”
许若淳一脸死灰,对于父亲指责的话,无力反驳。
许汉成气的背着手,在沙发前来回的走。
走了几圈后,又停下来,怒道:“你说你图个什么!他眼看着就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临死前,还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三十几个亿啊,三十几个亿的企业啊,他说给就给顾小悠了,亏你还这么照顾着他,他给你什么了?”
许若淳的眼圈又红了红,泪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掉。
许汉成继续说道:“严恒白的父母被关在监狱里,就他们犯的那个罪啊,一辈子都甭想出来了,严恒白他宁可把钱都捐给社会,也不愿意给你一分!我真不明白,你这些年和他在一起,到底算个什么?!”
许若淳依旧闷声不语,可她心里却再清楚不过。
严恒白之所以做的这么绝,不是没有原因的。
许若淳在得知博科被顾氏低价收购的那一刻起,她几乎歇斯底里的对着病床上的严恒白吼了出来。
她说:“严恒白,你瞎了吗?顾小悠那么对你,可你为什么还非要上赶着对她好?”
病床上的严恒白,盯了她许久,才有气无力的弯了弯嘴角:“若淳,你非要我把话说着更明白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