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淳的身子在剧烈的发抖,她本就平坦的胸部这会儿也跟着上下起伏,顾小悠知道,她在极力的忍,眼圈都已经红了,可就是不让眼泪落下来。
顾小悠摊开了手心,将手里的钻戒拿到许若淳面前,轻轻的松了手。
钻戒落尽红黑相间的地毯里,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顾小悠低着头看着那枚钻戒在橙黄色的灯光下折出的光芒,淡淡说道:“严恒白欠我的不止是一个承诺,而这枚钻戒如今对于我来说,早已经不稀罕了。不过,我知道,有人稀罕的紧,没准我前脚走了,就有人从地毯里捡起来,宝贝一样的收着,你说,我说的对吗?”
顾小悠甚至能听清许若淳牙齿咬在一起时发出的咯咯的声响,不管怎么说,在许若淳面前她扳回了一局,心里还是痛快的。
再懒得看许若淳那张臭脸,顾小悠绕过她,大步的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顾小悠走了,房间里安静下来。
严恒白早已经点了烟,坐在离大床不远处的独立沙发椅里,低着头,一言不发。
许若淳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淹没在地毯里。
她弯下腰,从地毯里将那枚钻戒捡起来,走到严恒白身前。
严恒白的脸色灰白,却没有半分被未婚妻捉奸在床的窘迫,相反倒是异常的平静。
这样的平静更是触痛了许若淳的心。
许若淳颤抖的将手里的钻戒放在他身侧的红木小桌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后,她转身走了出去。
——————
严恒白的事,顾小悠没空想太多,她一个人在走廊里快速的穿行。
回到自己房间里,她刚想拿起座机再次打给外公,却意外的发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号码拨了一半,顾小悠将电话放下,一脸诧异的盯着门口处的谭婉婉,许久以后她才开口问道:“你不是在警局吗?怎么回来了?”
谭婉婉有些狼狈,错开与顾小悠的对视,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了下来。
见谭婉婉垂着头,顾小悠也不敢多问,而是走到她身旁坐下,揽着她的肩膀说道:“我正准备给我外公打电话,我以为那个地中海男人不会放过你”
顾小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木讷的交代着自己的想法。
谭婉婉抬起头看了顾小悠一样,弯了弯嘴角:“谢谢你,顾小悠,这件事你外公也帮不了我我爸的公司破产了,如今他无路可走,我已经没有钱再去英国留学了”
顾小悠惊讶的望着谭婉婉,一脸的不敢相信。
“可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小悠问的有些急,毕竟这次来成都玩的所有费用都是谭婉婉出的,包括机票,酒店。谭婉婉历来豪气,和顾小悠在一起的时候,从没让她出过一分钱。却没想到
谭婉婉表情很淡,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在床上,从包里摸了一根烟来,低头给自己点上。
随着青白的烟雾上升,谭婉婉的表情也松懈了下来:“说了又有什么用呢?过年之前,这件事我爸还瞒着,可年一过,债主们上门,我这才知道。”
“那你来成都究竟是干什么?难道真是为了旅行散心?”顾小悠问道。
谭婉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我求遍了和我爸有生意往来的人,警局里的那个地中海是其中一个,我以为他或许愿意帮我爸一把。”
顾小悠从床前站起,低头盯着许佳期,转身将她行李箱里的避孕药翻了出来,扔在她面前,怒道:“你就用自己的身体来换?!”
谭婉婉的脸白了,夹着烟的手也开始颤抖了起来,她猛的起身,几乎是歇斯底里道:“我没有!”
顾小悠显然不信,气的不轻,又将她行李箱里还剩半盒的杜蕾斯拿了出来:“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是半盒?为什么!”
谭婉婉崩溃了,一把将顾小悠手里的杜蕾斯抢过来,胡乱塞进自己的行李箱,颤抖之下,行李箱的拉链怎么拉也拉不上,她突然放弃了,双手抓着头发,蹲在了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