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星落痕等人,脸上得意的神色凝滞,转为惊骇,然后是异常难看,一道道身形像被无形的枷锁禁锢。
大地之主的仙之威势竟然如此恐怖,禁锢了他们,一样和箫楠等逃不出生天了,先前嘲笑他要陨落于炎荆山脉,得意自己能活着,此刻残酷的事实无疑很打脸。
天真了,何为仙灵?仙之主宰以下皆为尘,凡他目光所及,一念定生死,他们根本没有资格嘲笑箫楠,区别也无非在于谁先死,谁晚死。
“乐极生悲了吧。”虽然死亡笼罩的感觉很不好,但是邪封等人还是挤出了笑意来,挪揄的扫过神色难堪的星落痕诸人。
谁让他们笑得那么得意呢,竟然狠毒的诅咒他们死在炎荆山,见不得他们好,现世报来得很及时啊。
“我意成王!”炎荆山那片探出金色大爪的区域,依然没有停止聚集星光之力,竟席卷起碎裂的山岳齐齐离体,渐渐漂浮起来,仿佛悬山,渐渐拱现起一尊和天地齐高般的银色战影。
“大地之主真貌竟然是尊银色巨熊,至少上百米,眼眸若日月,脊梁若山脉,脚踏大地以无敌,光看一眼就令人神魂有崩溃之势啊!”
“吼,吼,吼!”他吼动日月乾坤般,那无匹的银身折射起巍巍仙光,微微一缕就媲美亿万神剑锋锐,灿烂耀眼得像是无尽神火汹汹燃烧,形成惊人的涡流,竟然将大宇强族后面的只只妖族吞噬过去。
这些妖族生灵有大如山岳的四翅金角牛,气血鼎盛得飞天蛟,力可撼山雪纹蚁,无有穷尽,有强大,有弱小,强大者为妖宗,弱小者为元灵。
它们惊恐的剧烈挣扎,却无济于事,最强大的也只是在空中短暂拔弄下四肢,随后就极速为炎荆山深处的银色战影释放的涡流吞没。
原本还是绵延大半个山脉的妖兽之潮,刹那间就被搬空一小半,有千万只妖兽沦为口粮,成为大地之主殊死一搏,问鼎仙王的力量源泉!
这不可谓不残酷,很多见证者心脏压抑到了极致,怒目圆瞪,听见了全身上下骨头的咔咔崩裂声,竟是于恐怖的画面中承受不住而自毁!
“仙之尘,凡之巅,是为仙主,竟是这般恐怖,不为仙,皆是猪狗不如的尘埃,管你出身多显赫,血脉多超然那,都不堪一击啊!”
本来就有些昏暗的星空变得更为昏暗,仿佛要吞噬万灵,就算星落痕等大宇强者也是脸色苍白,于他们的修行经历中见到的残酷都不及眼前万分之一。
妖族,将真正的残酷法则,演绎到极致,视众生为尘,皆可掠夺,哪怕是同族,只要对我有用。
而他们之所以还能站着,便是和妖族的力量不同流,吞噬了,反而会影响大地之主力量的释放。
然而,只要大地之主想,他们轻易就和被吞噬的妖兽一样化为它的口粮,根本没有资格说不,可谓悲哀。
“吼!”银色巨熊上升的速度极为迟缓,摞成的拳头也并没有那么强悍的力量,纵然汲取了很多力量,似乎远不如巅峰的时候,和他仙灵得身份并不符合。
他真的太苍老了,苍老是种无奈的力量,是岁月施加给强者的最大残忍,任你多傲然的天骄,若不能修成至果也会被斩灭。
犹是如此,这拳也是极为可怕,仿佛笼罩了九天万界的所有生灵,有摧毁宇世的毁灭之威在酝酿,那是种类似于箫楠感悟过无敌强者的拳意雏形。
大地之主山岳般的身躯极有压迫感,力量在筋骨中流转,稀疏的毛发掀起,皮孔下的每个眼都是漩涡,极速汲取着所有可用之力,竟然连仙之法则都收了回来。
一刹那,压制着箫楠诸人的禁锢感撤去,此地武者犹如脱缰野马,脚下生风般施展极力,不计神元燃烧的代价撞开妖兽之潮,犁出恐怖的血路逃生。
逃,必须要快,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留下来的绝对是白痴,有此动静的包括邪封他们,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要离开炎荆山。
然而,这群竭尽全力撤退的人里,有个少年雕像般傻傻的立在天地间,清秀的容颜,微微上扬,沐浴着星光望向那山脉中的存在仿佛入了魔动也不动。
“这蠢货在做什么,嗯?好像在顿悟,进入了武之空间,不是吧,他是疯了吗,得有多想死啊,竟然要窥悟大地之主的法!”
星落痕他们自然不会忽略箫楠,身退千步之外,余光一眼,却是掩饰不下所有震撼,无不如遭雷击,张开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