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冥具店,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了。
王劫说到做到,签给了那出租车司机一张支票,虽然数额不多,但是也足够他再买一辆同样的车了!
下了车,张大彪嘀咕道:“劫哥,你也太大方了。动辄大笔一挥,大好几万块就出去了。”
王劫淡然道:“你得这么想,假若今天那个广告牌子要是力道再大一点呢?咱们谁都活不成。有时候,你的侥幸很可能并非源自你自己的幸运,说不定你就是借了别人的光。简单来说,虽然他就是个出租车司机,但咱们也算是生死与共了一回,这几万块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可对他来说,很有可能改变生活,我为什么要吝啬呢?”
林煌道:“积德之人虽无人见,可善意自有天知。人为善,福虽未至,但祸已离远。上善若水,不过如此,王先生说的没错!”
张大彪挠挠头道:“说的之乎者也,云山雾绕的,以我看,就是有钱烧的。”
三个人不禁一笑!
进了店面,王劫马上感觉到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氛。
王子摸索着赶紧走了上来,朝王劫低声道:“大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太太吓人了!”
王劫将王子交给张大彪,抬眼一瞧,柳珊缩在柜台一角,满脸惶恐。
而郝萌则坐在忽明忽暗的后间过道前,正聚精会神的磨着手里的刀子。
“嚓,嚓,嚓”
菜刀在磨刀石上发出一阵阵压抑的摩擦声,那把老旧的破菜刀竟然已经被磨得锃光瓦亮。
磨刀石旁边还有一堆东西,斧子、镰刀、劈竹刀、剪子但凡家里有锋有刃的东西,都已经磨的锋利无比了!
最令人惊悚的是,这姑娘口里还哼着一首怪诞的歌谣: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莫名其妙死掉,六兔子刨
蓝珊则站在两个人的中间,无奈地朝王劫摊了摊手。很明显,这一晚上她都一直拦在那,唯恐发生意外!
“王劫?”柳珊一抬头,看见了王劫,如蒙大赦。
可她没敢起身,下意识看了看郝萌。
“老王你回来啦!”郝萌抬头一笑,挥了挥手里的菜刀道:“闲着没事,帮你磨了半夜刀。我听老人们说,这半夜磨刀能震鬼,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能不能驱心里的鬼啊”
事情到了这一步,还谈什么惩罚啊,恐怕柳珊此生都会记着今晚上的梦魇!
“大猫,把柳珊送走吧!”王劫皱了皱眉,对柳珊道:“人生且长,你好自为之吧!有关于柳氏潮服,我已经给了柳尽忠足够的经营股份,他答应过我,会让你此生衣食无忧的。我希望你明白,你对我来说已经是死掉的人了,别在把魂卖掉,那样连鬼都做不成了”
柳珊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怯生生刚要往外走。
就听“呼”的一声,银光一闪,大菜刀飞了过来,擦着柳珊的脸,插在了墙壁的柜架上,刀柄嗡嗡响了许久!
柳珊惊叫一声,慌张朝后退了几步。
“呀,不好意思,脱手了!”郝萌站起身,擦了擦手上的刀渍,冷声道:“柳小姐,我不可能永远菜刀脱手,但也不可能永远失了准星,你记着,我的命是我自己捡回来的,这不等于赦免了你,假若你再有一回如此卑劣的行径,老王不要你命,可我得带着这把菜刀去找你”
柳珊泣不成声,呜咽着点了点头。
王劫使了个眼色,张大彪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柳珊送了出去。
看着柳珊没了踪影,郝萌突然一笑道:“怎么样,怎么样?我的演技还可以吧,我敢打赌,这女人这辈子再也不敢针对你了!”
王子长出一口气,天真道:“郝萌姐姐,你吓死我了,我还你为你真的要杀人呢!”
林煌也不禁一笑。
可王劫和蓝珊对视一眼,表情都很凝重。毫无疑问,郝萌内心绝不会像她此刻笑的那么轻松。
她说自己是在恫吓柳珊,可那每把刀可是实实在在磨得精光。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是打定主意要杀掉柳珊的。只是,她最后为了王劫的体面,把恨意都打磨在了那些刀屑里,饶过了柳珊
“郝萌,你没事吧?”王劫轻轻拍了怕郝萌的肩膀。
“没事,能有什么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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