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瞎子说走就走,临走,还不忘把剩下的半杯酒喝了。
王劫和赖瞎子的关系就是这样,像是父子,可更多时候其实就是哥们。
王劫看着赖瞎子消失在夜幕里才回了屋,仔细打量了一下刚才老爹扔给自己的小玩意。
这是一个青金石小吊坠,雕的是一个小小的水杉树,块头虽然不大,但很精致。
青金石在中国古代称为璆琳、瑾瑜、青黛,上等品以蓝色调为主,浓艳、纯正、均匀为优,虽然算不上什么极品珠宝,但也是女子颇为喜欢的装饰玉类。
蓝色?杉树?
蓝珊?
嘿,这老头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东西是让我送给蓝珊的?不对啊,他远在燕城,应该不知道云城还有蓝珊这么一个人物啊!莫非,这蓝珊还真是从燕城来的,而且是个大人物?
王劫心里犯着嘀咕,将这小玩意塞进了口袋。
如是一夜,第二天早上,本来想着多睡会,可是下雨了,雨点霹雳啪啦拍打雨檐的声音让王劫说什么也睡不着了。
上次有印象的下雨还是端午,那时候母亲刚刚过世,可如今都已经快要中秋了
“劫哥,我昨晚上不会是梦吧?”张大彪嘀咕道:“我记得你老爹不是回来了吗?人呢?”
“走了!”王劫漫不经心道:“他这人就这样,岁数不小,却没个正型,用牛伯他们的话说,他就是个老小孩,心理年龄开穿开裆裤呢。”
“大哥哥,门外有人!”小盲童在一旁吃着早餐一边正色道。
“有人?外面可下着雨呢!”张大彪将信将疑。
小盲童吸溜了一口豆浆道:“真的有,而且是个女人,我刚才听见哭声了。”
“真的假的啊,大阴天的,跑人家门口哭丧,这不是缺德吗?我去看看!”张大彪骂骂咧咧站起身,走到门口瞄了一眼,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回来,低叫道:“劫哥,还真有人!”
“有人就有人吧,慌张什么,什么人啊?只要不是孟婆,都不用怕!”
“柳柳珊。披头散发的,就在门外雨雾里站着呢,直挺挺的,吓我一跳”
王劫怔了一下,淡淡地“哦”了一声,继续撕扯着那根油条。
“劫哥,你要不去看看?”张大彪试探着问道。
“不必了,没必要!快点吃,吃完送我去找秃鹫。”王劫面无表情道:“另外,你找一名律师,以大猫公司的名义,去清点一下柳天养的别墅,找一幅花草画,落款是薛生白。”
“薛生白?干啥的!”张大彪问道。
“清代的一个郎中,也是画家!”王劫道:“总之,务必找到这幅画,至于其他的东西,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我不可能因为柳天养、柳尽节、柳尽忠父子几颗臭狗屎断了柳家人所有人的活路。”
三个人吃完出了门,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湿寒扑面而来。
雨雾里,柳珊全身湿透地仍旧站在那,听见了卷帘门的声音猛地抬起了头。
“劫哥,我去开车!”张大彪这段时间突飞猛进,已经变得很有眼色,拉了拉小盲童,低声道:“我送你去牛伯那,晚一点我和劫哥回来接你。”
王子别看眼盲,可心里很聪慧,知道什么意思,便乖乖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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