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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早间就亲自来取过一趟的萧墨城,名娘抓着木盒的手一顿,随后又担心抓坏了木盒上的饰品,连忙又是一松手,结果咚的一声,木盒直接落在了地上。
裴寂言顺声撇过一眼,待看见地上那只不堪入目的荷包时,微微一愣。
正好此时活计也已经将红绳取来,裴寂言接过红绳,下意识就笑了笑。
看来,这世上也有同精怪一般,不善女红之人。
递了一锭银子,没让活计找,裴寂言便出了名艳坊。
他不知在他前脚刚走,后脚萧墨城就来了。
名艳坊内,名娘原本已经想好可以聊会的话,都堵在了肚子里,她看着萧墨城捧着那个她还没来得及补救的木盒,一脸忐忑,随后似想到什么,内疚的开口。
“萧左相,这木盒是名娘的过失,过两日,名娘定会带着相同的木盒登门道歉。”
萧墨城取了木盒里的荷包,见已修复如初,沉着的脸,登时就转晴了,弯了下腰,语气满是真诚的道谢。
“名娘不必在意这木盒,倒是我该重谢。”
说完,站直身子的萧墨城便是让小厮递上了早已备好的银票。
“萧左相莫不是瞧着名娘如今的日子过的凄苦,所以故意给这么多的银两,来可怜名娘的?”
本就因萧墨城的弯腰重谢而不悦的名娘,再见到五千两的银票时,更是赌了气,说话间不知不觉又带了些早年的骄纵。
可随之她又在想,萧墨城会不会真的忧心她过的不好,所以才会借着修补荷包,然后赠她银钱?
萧墨城将又完好的荷包,又用红布包好,放在胸口处,才对着名娘摇头。
“否,只是这荷包对我太过重要,名娘能帮我修好,我实在不知如何感谢,只能是将我如今能拿出的银子都给。”
拿出部身家给她,就是为了谢她修复了一个又丑又破的荷包,名娘看着已转身离开萧墨城,袖中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
真是可笑啊!若是,她那时知道萧墨城的心智不会好,她定不会让那早就死了的齐南侯府五小姐同他认识。
“名娘子,看时辰不早了,应是要关门了。”
活计催促的声音,让名娘回神,她抬头巡视着,她努力了三年才立住脚的绣房,紧握的手指慢慢松开。
她何必同个死人计较,萧墨城总是要娶亲的,如今能同他说上话的女子,更是只有她。
所以,她不必急,她总有一天能安安稳稳的做着左相夫人,而不是守着这处给她招来嗤笑,却又不能松手的秀坊。
热闹的集市,一处茶摊旁,裴寂言站在那,盯着一个年轻的妇人,正低头摸着身侧孩童的头,面色温柔似水。
他想,精怪之前会不会也是同那妇人一般的表情。
他又想,精怪到底生前是什么人,为何会精怪之前会拿他当幼童一般对待,是不是她生前也为母亲,所以心思才会那般柔软,只是见他可怜,便处处怜惜他。
裴寂言摇了摇头,只觉自己可笑之极,精怪已被他赶走,他更是留不得精怪,他甚至连现在就去死,做鬼陪着精怪都不能。
因他还有父母至亲的大仇未报,所以,他何必再自添烦恼呢。
恍神间,裴寂言便走到了一处桥边,未上桥,就被一个摆摊的算命人叫住。
“这位小公子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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