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望都书院下课,裴寂言除却午间用膳,已经站在门外听了一天的课,一张本就伤着的脸,被阳光照的更是红肿不堪。
李夫子经过他时,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道:“下次莫要再迟到了。”
这句话说完,李夫子自己都尴尬了,明明他没少罚过学子站在外面听课,怎么就这次话多了,想到这没等少年回应,就哼哼一声追加道。
“若是下次再迟到,老夫还让你站在外面听课。”
裴寂言拱手弯腰道:“学生记住了。”
苏软悠悠的睁开眼,就听见这句话,下意识一愣,随后想着小瘦子迟到是什么情况?还有罚站?
苏软见没有太阳便从玉佩里飘出来,可一看清小瘦子的脸,当即傻了。
李夫子见裴寂言一句记住了,就没了下文,切了一声便走了,心里还在想,这小子连句好话都不会说,难怪会被人欺负成那样。
就这还能在后宅偷盗?还传的满城风雨?
瞎糊弄谁呢!
回齐南侯府的马车上,苏软痛心疾首!谁能告诉她,她不过就是多睡了一会,为什么她可可爱爱的小瘦子,居然被糟蹋成了这副摸样。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
苏软的一双鬼眼露着凶光,这会要是罪魁祸首在她面前,她一定嗷呜一声的就咬过去了!
愤愤了许久,苏软才发现今天的马车出奇的安静。
咦!是那个聒噪的四少爷不在?
想到那四少爷对小瘦子的态度,苏软立马将他列入了头号怀疑对象,马车一停下来,她便立马飘到了齐杰住的院子里。
谁知,她没找到齐杰,倒是撞见了齐南侯夫人,苏软下意识就是想走,却听见齐南侯夫人说了句。
“如氏那到底办好了吗?她究竟知不知道那事?”
苏软的身子成功稳住,她暗暗的想,反正齐南侯夫人又看不见她,她多听听也没事。
于是苏软挪了挪身子,躲在了屏风外,一边抖啊抖,一边努力的竖着耳朵,好在里面的两人说话声音并未控制,所以她听的很是清楚。
“老奴确定如氏已经知道,自己的样貌与那位极像。”说话的姑姑,瞧着齐南侯夫人烦躁的面色,犹豫的追加了一句。
“其实府里面不少见过如氏的老人,都知晓内幕,就连之前在她身边伺候的李厨娘,也是知道的,所以老奴觉得,如夫人应是早就知道,所以才会若无其事。”
“哦。”齐南侯夫人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嘴角露出个冷笑,半响才又开口道:“我原以为侯爷这些年对花荣苑处处上心,如氏定是对侯爷动了真心,哪曾想竟是我看错了。”
“可我也是忍够了,为什么没了那个贱人,我还能在府里见到那张差不多令人作呕的脸!”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齐南侯夫人似是控制不住心里的怨愤,手里的茶盏被重重的掷出,屏风外的苏软不知怎么突然就不抖了。
她捂着小脸,羞答答的想,她到底是和齐南侯夫人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为什么她见齐南侯夫人气成这样,会这么开心。
哎呦,怪不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