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很久没有收到过兔子灯了,所以,裴寂言此刻明明就清楚的知道,或许,他刚才的猜测都不对,那人还是他大舅母或者其他别有用心的人派来的,这盏灯可能会是另一个陷阱。
哪怕他也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榨取的价值,可毕竟人心叵测。
但裴寂言却生了不舍的情绪,他盯着兔子灯,脑里开始努力的回忆,他进侯府以后遇见的每一个人。
可未果。
想到这,裴寂言拨弄着兔子灯的手指微微一顿,他想到一个办法,至少可以先试探一下,那人的身份或心思。
毕竟,那人可以在他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自由的出入澜风苑,本身对他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裴寂言将桌上的兔子灯仔细的折叠起来,然后放好,才又躺会了床上。
玉佩里的苏软是没想到一盏兔子灯,居然会引起裴寂言这么多的想法。
只是她看见小瘦子收下灯,还好好放好时,即便那张小脸从头到尾也没表示出欢喜,可苏软对比之前的清心经,已经相当满足了。
她附身进了玉佩,也闭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裴寂言在带着福泉往府门口走时,路上照常碰见了许多来往的下人,只是与平日无视他不同,那些下人都面色恭敬的对他行着礼。
裴寂言开始没有在意,只以为是他大舅母昨日戏做的太真,所以底下人也都见风使舵,可走到一处花园时,他隔着花丛才得知了原因。
“张婆子,你听说了吗?花荣苑里的春玲被如夫人割了舌头。”
张婆子赶忙捂了说话人的嘴,随后小声的碎了一句。
“哪里是被如夫人割的舌头,还不是因为那位表少爷,若不是他在侯夫人面前搬弄是非,如夫人怎么会忍心割了春玲那丫头的舌头,你没听说如夫人还给了春玲哥哥银子吗?那可是一锭银子。”
“听说了,要我说啊,如夫人是心太善了,而那位表少爷根都坏了,心自然也是黑的,所以,咱们以后若是见到了,面上一定得恭恭敬敬的,不然说不得哪天就被拉出去割了舌头。”
听到这,福泉脸色都有些发白,就在他以为表少爷会发火时,却听见裴寂言语气平淡的说道:“走吧。”
福泉赶忙跟了过去,心里越发的看不懂,他的新主子。
福泉甚至有种预感,这个才到他肩膀的少年,日后说不得会有什么大作为。
只是这个想法一闪而过,福泉立马在心里否决了。
尤其是在跟着表少爷又上了一天学,跟着他受了无数个嫌弃的眼神后。
站在马车边上等着的福泉,被冷风一吹,更觉得自己早间绝对是魔怔了,就冲表少爷现在的境遇,哪里会有什么一冲飞天的机会。
福泉这厢正想着,坚持独自净手得裴寂言终于回来了,只是脸上还带着明显的伤,就连走路都有些不对。
这这是被人打了?福泉吓的赶紧跑了过去,嘴里还哭嚷着:“我的表少爷,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