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言低下头,不在去想那些无用之事,继续抄写,等窗外都开始透亮,才甩了甩酸痛的手腕,将已经抄写完毕的清心经藏好,然后回到床上躺下。
这一躺就是小半天,午膳时王厨娘敲了门进来,手里还端着饭食。
裴寂言从她口里知道,余庆年已经溜出府了,而另一个小厮张四德,正在四处找关系认干亲,想要调离澜风苑。
王厨娘看着床上脸色蜡白的少年,心里厌烦的厉害,她也不想继续跟着这么个没出息的主子。
于是她一边将饭菜端到床边,一边故作几分关切的开口,“表少爷,老奴也是真心替你考虑,这侯府里贵人多,像表少爷如今这情况,呆在这也是活受罪,还不如回扬州去。”
裴寂言坐起身,伸手将饭食接过来,见里面荤素搭配的极好,便轻轻一笑的回复道:“王厨娘费心了,只是大舅母对我极好,若是我就这么回了扬州,岂不是寒了大舅母的心?”
“侯夫人若是真对你”王厨娘见裴寂言不识趣,张嘴就开始嘲讽,只是话还没说完,她就被少年渐冷的眸子吓到。
下意识,就想到余庆年半身是血的样子,听说就是因为面前的表少爷,在侯夫人面前告了一状的原因,不少同她有交道的老婆子都劝她说。
“你那主子缺了物件,就像宫里的太监一样,心也烂了,多的是折腾人的法子,你以后还是多小心些。”
她当时还不在意,想着屁大点的孩子,从小还是个贵公子,能有什么弯弯道道,可如今她倒退一步,忙是将刚才出口的话,圆了圆。
“表少爷说的对,是老奴胡言了,表少爷你慢吃,老奴先去忙了。”说着就退出了房间。
裴寂言看着空了的房间,不顾早已叫嚣的肚子,开始慢条斯理的吃饭。
苏软正巧这时醒了,因为窗户缝里漏了阳光,所以她只能继续老实的附在玉佩上,只是一颗脑袋却不停的转来转去,亮晶晶的大眼睛更是盯着裴寂言直看。
唔小瘦子吃饭的样子好乖,好想摸摸头。
哼哼阳光什么果然是最讨厌的!
哀怨了一会,苏软终于换了个地方看,她努力瞄了眼裴寂言端着的小碗,想看看他有没有吃好一点。
结果是
非常满意啊!她有些疑惑,难不成是院里厨娘发现了小瘦子的可爱,所以开始精心给他做饭了?
嗯,有眼光!
苏软一开心就忍不住抱着玉佩晃了晃。
裴寂言感觉到脖子里的异动,脸色有些怪异,他伸手将一直挂着的玉佩取下,拿在手心仔细看了看。
最后捏了捏眉心处,最近他应是休息的太少,身体又过于虚弱了,所以才会发生了错觉,竟是以为脖子上的玉佩在动。
他低头将玉佩贴在脸颊,这块玉佩是他八岁那年的生辰礼,是他父亲母亲还有幼弟一起挑选的
裴寂言陷入回忆时,苏软也幸福的快要冒泡,她第一次离小瘦子这么近。
她双手捧脸,咧着个小嘴细看。
瞧瞧,这眼睫毛多长,这鼻子多挺,这小嘴薄的多好看,除了脸色难看了些,她准备好好养大的孩子,简直完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