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好目光落在他的西装上,摇头:“把你的衣服给我,我不想在这。”
男人目光一顿,却道:“我衣服脏了,有味道,我抱你去车里换衣服?”
祝安好目光淡淡垂下,她看着眼前墨黑色的西装外套,声音很低:“不了,直接回去吧。”
她是真的很累,因为之前清晰波动过大,她现在身体和精神都变得很虚弱。
更重要的是,她一点都不想看到秦歌凝。
她甚至不敢想象,秦歌凝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来。
她宁愿自欺欺人。
时临渊本想抱着她起来,在低头的时候,却看到她赤着脚,脚底还带着血渍。
目光一沉,很快打横着把女人抱起来,重新放回到沙发上:“脚怎么了?”
她低低的看着自己的脚,拧眉想了想,然后道:“可能是之前踩在玻璃上了。”
她脚下很凉,之前在地毯上走也没觉得疼,更不知道自己脚底什么时候流了血,回头去想想,也只可能是在房间的时候,她的脚踩在了碎了的窗户玻璃上。
时临渊蹲下身,缓缓的抬起她流血的脚,眸色暗沉,伤口上扎着一片小小的透明玻璃,竟然还在流血。
“别动,我先帮你包扎。”
男人语调沉沉的,但仔细听,能听得出里面的温柔与心疼。
祝安好没说话,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男人的侧脸,她的目光忍不住的下移,落在男人的脖颈上
他的衬衫领口开了一颗扣子,只能看到部分皮肤,看不出什么痕迹。
其实她脚底的伤口并不严重,但男人还是沙哑的嗓音响起:“抱歉。”
祝安好的手一顿,渐渐捏成了拳头。
为什么抱歉呢?
他在抱歉什么?
这男人解开了自己的领带,帮她清理完脚掌上的血渍后,轻轻的缠住她的伤口,抬头,看着她:“告诉我还有哪里疼?”
祝安好低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眼角还是红彤彤的,抿唇摇头:“没有了,我很好。”
“嗯,等回了家,让家庭医生帮你检查一下。”
时临渊缓缓起身,准备再次抱她起来:“我带你回去?”
祝安好猛地拽住了男人的袖口,仰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时临渊居高临下,瞧着她委屈的模样,心里软绵绵的一阵阵心疼。
“时临渊,你”
祝安好咬了咬唇角,艰难的开口:“你有没有跟她”
余下的话,她说不出来,但时临渊已经听懂了。
男人站在原地,淡淡的看着她,眼底虽然闪过一丝失落,但更多的是心疼。
祝安好仰头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为什么他就在109号房间,刚才她在门口拼命的叫他,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如果他听不到,那他当时在做什么?
如果他真的喝醉了,闻了什么熏香,吃了什么药,那他是怎么解决的?
秦歌凝的那些叫声不是他吗?
可是眼前的男人,依旧衣冠楚楚,他是刻意收拾了自己吗?
她有太多的疑问,可是她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