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一分钟前,他甚至期待着去吃个麻辣烫,听任何声音都觉得有种解脱般的悦耳。
现在,耳边的一切声音都好像嗡嗡的苍蝇在叫。
真心不能明白!
就像看着他迟迟没有动作的人们一样不能明白,这人得了一等奖怎么好像捡了颗烂白菜一样,那嫌弃的神情是几个意思?
“装蒜,这家伙现在指不定心里多开心呢!不过为什么会是他得了一等奖呢?也没见他最近怎么用功钻研文笔,不堪入目的倒是写了一堆,难道是故意迷惑我的障眼法?“陆建不能理解。
“莫非这家伙最近读上兵法了?“
有人催促上台,薛轶心不在焉的上去了。
他努力不失态,可就是控制不了手抖的幅度。
就是想不明白啊!
为什么会是自己得了一等奖啊?
以前的自己那么认真都没奖,今天自己态度顶多也就一千分之一,敷衍到不能再敷衍了。
这还得了一等奖?
搞笑嘛?
“哈哈,看来薛轶同学有点紧张,没必要,放松点。”
“你的文风很有意思,再接再厉,争取参加全院赛的时候也能拿个奖回来。”
王教授笑着奖证书递给薛轶。
然后工作人员就大声的念起了评委团评价。
“全文用略诙谐的文风,调侃了唐僧取经其实是一个人生励志片,用词浑而不俗,文思巧妙,笔力上佳。
以八十一难映照曲折人生,唐僧之于女儿国则是观点鲜明表态男女之情拿得起放得下,取得也舍得,此解读虽另类却别具新意。
最难能可贵的是全文始终不脱一个核心,人生起伏,须百折不挠,屡战屡败。
此时,很多人已经拿着薛轶写的文稿在看了,少部分陆建之流不屑一顾,大部分人都已经颇为认可了,完全当薛轶之前说的只是一个玩笑,毕竟文章确实有点东西。
顶多就是有人觉得薛轶做人有点怪癖,写得好就是好,好端端扮猪吃老虎干什么,这么喜欢打别人脸吗?
而每听到那人念一句评价,薛轶的心都像是有刀子在扎,拔出来的再扎进去的那种。
听起来一句句说的很高大上,好像无比的高深莫测,可问题他写的时候压根一点没想过。
纯粹瞎几把写而已啊!
这也能映照现实?
你们究竟要我怎样?
全场目光聚集在薛轶身上,等他发言。
“多谢评委,多谢各位同学。”
简短说了两句,薛轶就精神恍惚的下了台。
其他人也没预料到,他那种不在意的感觉,让人莫名的不舒服。
老师笑呵呵打了个圆场:“看得出来薛轶同学比较内敛,也是个很谦虚的人,同学们要多多学习啊。”
而薛轶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台,仿佛灵魂被抽走。
他看着欢喜的鞠小悠,不死心的道:“你抽我一巴掌,我想看看疼不疼。”
“你傻了,行了,别装激动了。”鞠小悠道。
“你文章我刚看了,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幽默,我就说为啥别人笑话你你为啥一点不生气,感情是胜券在握啊。”
“你可真够能装的。”
“你这种人心里是不是就喜欢玩那种先被嘲讽然后震惊所有人的套路,”
薛轶也不想说话了,心好累。
直到所有人散场,薛轶走出了门仍旧在想原因。
鞠小悠跟在他身畔,心里就奇怪了,这人得了奖咋还苦着脸,对自己要求也太高了吧!
终于,薛轶搞明白了。
自己之所以能获奖,纯粹是一个巧合,明显误打误撞扯了点人生哲理的话就被放大了。
下次反正下次必须要参加院赛,院赛的时候我就一点不写可能会让人产生思考的话,把荒诞不正经表现到极致,这样总行了吧!
估计到时候院赛肯定也一堆牛人,文学院那一帮才子们可不是吃素的,可能不用我放水就能如愿呢!
也就是说无非是再参加一场而已!
这么一想,薛轶顿时开心了不少。
鞠小悠实在看不下去这宛如被淘汰的氛围了,道:
“行啦,别苦着脸了,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落选了呢。”
“吃饭去吧!我请客。”
“啊?”薛轶傻了下,怎么好端端的请客啦!
“啊什么啊!今天我开心,不准拒绝啊,不去也得去。”
她拉着薛轶,往前走的模样,在旁边人看来像极了女朋友为男友的胜利而兴奋去庆祝。
在后面陷入人生思考的陆建,见到这一幕,再度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