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夜幕就像是一个面具,让所有的灯火聚集的地方看起来都像是家乡,也赋予所有的荒芜以诗情画意。
海盗集市在一个山洞里,刚走进来,嘈杂的吵闹声伴着热浪翻涌而来,同外面静谧的夜晚仿若两个世界。
眼前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洞穴,两边是琳琅的店铺,店门口挂着灯笼,有的只点了一盏油灯。店里陈列的商品一直挤到街道上,中间的走道很窄,也很拥挤,还有不少走兽穿梭在人群中。
海盗们在喝酒,在唱歌,在狂欢,仿若颓靡到极致的盛宴。
水镜月和长庚的确换了身衣服,却不是和服,而是西洋的骑装。
这两套衣服是索飞的那位海盗对手凯多送给他的,一男一女。凯多是听说他要找个中原女子做妻子,特地送来膈应他的。
索飞和乌宫也换成了原本的装束,继续使用他西洋海盗的身份找东瀛向导,水镜月和长庚扮做索飞的随从。不过,索飞看着大大方方走在自己前面的两位“骑士”,觉得自己更像是他们的仆人,很是郁闷。
水镜月挽着长庚手臂,问道:“这里真的什么都能买到?”
长庚低眉看她,“你在找什么?”
水镜月伸出食指点在下颚,微微仰头,想了想,转头一笑,“肚子饿了,想找家店吃饭。”
说着就拉着他进了旁边的一家酒馆。这家酒馆挺大,大堂里的客人很多,有些吵。水镜月直接走到柜台,问正在烤章鱼的老板,道:“老板,有七孔海决吗?”
她说的是倭语,发音纯正,让一旁的长庚都微微愣了愣。
那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男子,听言抬头看了水镜月一眼,又低头继续烤他的章鱼,道:“有,要多少?”
水镜月道:“两块七孔海决,再放些天麻,煮一份乌鱼汤。”
水镜月找了张桌子坐下,对长庚笑了笑,“在江户城就想吃了,可惜没找到,没想到这里真的有。”
长庚伸手理了理她额角的乱发,问道:“什么时候学会倭语的?”
水镜月道:“不是你教的?”
这两天,长庚的确在教水镜月倭语,不过,才两天而已,他可不记得教过“七孔海决”这种词。
水镜月挑眉,笑得有些得意,“本姑娘想记住的东西就一定能记得住,想学会的东西也一定学得会。”她说着顿了顿,偏头看了看周围的几张桌子,“他们是不是在说毛利被杀的事?我怎么觉得这事有些奇怪?长庚,他们在议论什么?”
对面的索飞奇怪,“你不是学会倭语了吗?”
水镜月瞄了他一眼,道:“他们说的方言。”
长庚认真听了听周围的谈话声,半晌点了点头,道:“的确有些奇怪。那些人描述说,那把杀死毛利的童子切比一般的太刀更长,刀身是青色的,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裂纹般的花纹。”
他说着跟水镜月对视了一眼,“毛利是死在东山寺的,杀他的是两个黑衣人,头戴斗笠,轻功诡谲。他们以为是会影番的上忍。”
水镜月眨了眨眼,“很像是他们。”
对面的索飞听得一头雾水,“到底怎么回事?”
水镜月道:“杀死毛利的那把刀或许并不是童子切。”
她正说着,刚刚那位老板上菜来了,“慢用。”
水镜月看着那锅汤,出声道:“等等!这只是普通的沙丁鱼汤,你没有用七孔海决。”
那位老板看了她一眼,道:“这个就是乌鱼汤,七孔海决在汤里,吃不出来是你的问题。”
水镜月抬眼看他,冷笑了一声,“欺客吗?”
那位老板不动声色,酒馆里却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了。索飞听不懂水镜月在说什么,肚子早就饿了,伸手就想直接去盛汤,却被长庚拦住了。
索飞有些不爽,“干嘛?”
长庚偏头看了眼水镜月,又看向那位老板,淡淡道:“老板上错菜了。”
索飞这才觉察到气氛不对劲,转头看了眼周围警惕的人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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