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本人认为共党就是破坏两国友好的罪魁祸首,所以才采取了报复行动,今天日军的飞机照顾的就是共党驻重庆办事处。”
“不幸的是你老师我也在这里,所以你看到周围都是废墟,就不足为奇。”
什么?
燕文川听到共党驻地被炸毁,心里还是一惊,首长可是在重庆办公,不知道有没有顺利躲过这场劫难。
心里担心不已,又不能在老师身边漏出破绽,只能今晚去侦查一下。
“所以找不找间谍不是事情的关键,而是能不能找,找到后抓还是不抓。”
“这些态度暖昧军队大佬,很可能就有意无意的跟日本人合作。”
“上峰即便知道也要装不知道,这件事一但处理不好就很可能引起哗变。”
“所以与其说抓日本间谍,不如说怎么衡量这些人的关系,怎么处理好这件事,在不造成内部分裂的基础上剪出一些障碍。”
“这里面的尺度就很难把握,得罪人不是最惨的,就怕你把事情处理完后,也不会有人觉得你是对的。”
“这些人的真实态度很难琢磨,所以这件事处理起来要十分小心。”
刘统勋久居军旅还是知道很多事情,要不是燕文川,这些话他是不会说的。
这...
燕文川可没想到里面有这么多事情,意思很明显,自己去抓间谍就是抓这些跟日本人态度暖昧的军队大佬。
这活能干嘛?
做好了,没好结果。做不好,更没好结果。
但是,首长的态度很明显,是绝对不会赞成跟日本人谈判和解。
那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这活是一定要接的,而且要做的完美一点。
刘世荣看着发愣的燕文川,无奈开口道:“你以为这就完了,上峰一直没采取措施,一是顾忌各地军方大佬的态度,更重要的是其党国本身就存在很多问题。”
“国家危难之际,很多人不思为国家、为百姓谋取福祉,却总想着中饱私囊,大肆挥霍贪腐,打自己的小算盘。”
“而这些人都是党国根系相互攀扯的高层,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动的可能是个无名小卒,但其背后就会牵扯出一方大佬。”
“简单说,上峰想动一下这些人,却有所顾忌,你要是出手那就是把军队大佬得罪一遍,政府高层得罪一遍。”
“也就是这件事不管如何,你的结果都不会太好。”
“如果将来把日本人赶走,你也不要想着党国会重用你,这些人可不是善男信女,其结果......”
刘世荣的意思很明显,这活你只要接了,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你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何况日本人也不会放过你,这基本就是条不归路。
这...
燕文川突然有些明白了,局座把自己叫回来,推到前台,做刽子手,这是有意把自己送到这局面里。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已经不在信任自己,当做一把利剑斩出去,却没想着收回这把刀。
此乃一举多得,把自己后路堵死,就算自己本事再大,将来也不会有所作为。
要是没有本事,那就更没有留下的必要,可能自己都离不开重庆。
想到这里他脸色难看,他到不是在乎将来当什么大官,只是心里很是不满上峰把他当做随意抛弃的棋子。
而且,局座是笃定自己会接这活,这就说明自己的身份还是引起他的怀疑。
随不能确定,却不敢重用。
要是自己不接这活会怎么样?
会解除自己共党的嫌疑,也会脱离这些麻烦,将来说不定还有一场富贵。
但是自己会吗?
一定是不会。
日本人跟国党谈的什么条件不知道,但有一条一定是存在的,那就是共同对付共党。
这一点,在前不久国党军事会议中也提出过,防共、溶共、限共、反共的方针。
这就是腹背受敌,在于日军展开生死狙击之际,还要应对来自内部的危险。
国共两家蜜月期如此短暂,现在又拉开相互消耗之局面。
在这种环境之下自己能退吗?
不、
不但不能退,还要极力争取机会,帮助组织走出目前的困境。
国党跟日本人这次得谈判,是绝对不能让他们达成,否则组织的处境可就更加艰难了。
这容不得自己有丝毫退缩,不管面临什么样的境地,都要义无反顾。
只是...
他还是有所顾虑,自己可以不管不顾,却不能不管自己师长。
自己要真的如此,会给自己身边的人带来无数麻烦,首当其冲要倒霉的就是自己老师。
何况看现在的处境,似乎处境不妙,是不是受到自己牵连还尤未可知。
“老师,这件事学生恐怕很难推脱,至于后果倒不是学生所担心的。”
“就怕牵连学生身边的人,可能老师这边要受到牵连。”
这话刚说完柳琳端着酒菜出来,听到燕文川的话,不自觉的开口道:“你老师现在已经被牵连了,闲置在家,成了无用之人。”
“要不是有位长辈开口说话,说不定都要下大狱了。”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