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白马背上的铁塔汉子消失无踪。
下一刻,一直手掌死死掐在曾鑫的喉咙上,压制的他动弹不得。
温则阳的形这才显现出来。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曾鑫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温则阳一手将他举起,冷笑道:“你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边关后方私自聚众动用军械,我没看见,那算你运气好,既然被我撞上,就算是吕颖都护不住你!”
他根本不在乎什么抓捕李碗回宫,在他眼里,这些基本与他无关。
但是私自聚众动用军械这件事,已经触及他的底线。
温则阳虽然是修行之人,但他并不出世,而是混迹军中的士卒,更是一军统帅。
大泉占领江北这些年来,流寇匪患不断,大多都是当年被击溃的大宁士卒,巡防在外的大泉军马时常受到攻击,损失不小。
所以他对聚众动用军械之事,可谓深恶痛绝。
若曾鑫只是动用几具重弩,威胁几句,他根本不会发火,顶多也就是规劝几句,然后收缴军械,各自散去。但现在居然在他眼皮底下动用攻城弩这种大杀器,那就怪不得他下重手,谁拦都没用!
曾鑫直觉全被压制,体内元气都无法流动,喉咙上更是如同夹着一双铁钳。
他的脸色骤然通红,艰难的说道:“温则阳,你给不了三宫主一个交代!”
温则阳冷笑一声,“吕颖......”
他突然收到的回京密令上,写的事就与吕颖有关,正好,他要回去会会这个上出了大变故的武宰相!
“你还是关心自己今后的子吧!”
温则阳右手将银枪往地上一杵,伸手摘下腰间金印,重重盖在曾鑫的额头。
随着金印盖下,曾鑫骤然晕厥,直的倒下,砸在泥水中。
所有人看着这瞬间出现
的反转,惊的说不出话来。
先前还威风八面的铜钱会首,转瞬间就这样如同死尸一般躺在地上。
那些持刀架弩的江湖人士,全都噤若寒蝉。
温则阳看向手持腰刀的精练汉子,“你又有是何人?”
徐高川自报家门,“风刀谷,徐高川。”
温则阳点点头,“你也陪我走一趟兵部。”
徐高川面色一沉,低声道:“我愿担任随军修士三年,以此抵过。”
对他来说,三年时间不算什么。
但若是真的陪温则阳走一趟兵部,先不说吕颖能不能保住自己,最起码落在温则阳手里,绝对不好过。
躺在地上的曾鑫,已经是前车之鉴。
温则阳仔细打量他一番,沉默不语。
天上的暴雨逐渐开始停歇。
因术法造成的降雨,必然不会持久。
时间缓缓度过。
所有人仿佛都在等待判决。
良久后,温则阳抬眼看向徐高川,说道:“从今天开始,随军五年,你的麻烦我来解决。”
徐高川想了想,点点头。
三年与五年,差不了太多,无妨大碍。
更何况,他主动担任随军修士,必然会惹恼吕颖,到时候麻烦很大,既然温则阳愿意接下,他何乐而不为。
处理完这边,温则阳这才将目光转向客栈内外的这些江湖人士,“你们有两个选择,放弃抵抗与战死此地,给你们三十息时间考虑。”
说完他不再看这些人,转而看着跪在地上的驿丞,“你死罪可免,收拾东西去祁城关巡城营报道吧。”
驿丞先是脸色一白,接着就低头领命。
虽然充军很惨,但既然是巡城营那便要好很多,最起码不是先登营这种高伤亡的地方。
三十息时间很短,也就几句话的功夫。
温则阳再次看向那些江湖人士。
很多人都扔下刀剑重弩,等待被抓。
有那不愿意之人,转就跑,提纵轻功飞快逃离。
温则阳却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看着他们逃走,直到不再有人逃开,他才抬起手轻轻往林中一指。
后方骑队里,立即分出数十骑,向着逃离的那些人追去。
转瞬间,有惨叫声传来。
客栈很多人脸色惨白。
温则阳置若盲闻,转头看向马车厢旁的李碗,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下,现在能告诉温某他们为何追捕你了吧。”
李碗仰头看了车顶上的聂红竹一眼,说道:“我心不好,想出来散散心,顺便回曾经的老家看看。”
温则阳想了想,问道:“敢问下故乡何处。”
李碗回答道:“大宁湘云府,滨海县城。”
温则阳微微一惊。
居然是那个地方,难怪十年前吕颖返回后会带回个女童。
大泉这些年的战果,便是因那里而起。
温则阳点头道:“既如此,温某就不打搅下。”
李碗施礼致谢,“多谢温叔叔施以援手。”
温则阳笑了一下,然后对边骑卒吩咐道:“派两人护送下出关!”
骑卒立即领命。
说完后,温则阳翻上马,朝着李碗一点头,“保重!”
然后纵马奔驰而出。
至于留下来的事,自有其他人收场。
不多时,有数十骑押解着这些江湖人士去往祁城关。
李碗与聂红竹稍作修整,打马离去,前后各有一骑玄甲骑卒跟随。
客栈里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