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之中,青衣剑客报上姓名。
一片安静。
“宁白峰?!你没死?!”
元镇惊喜且惊愕的看着边青衣男子。
意外。
这真的是极大的意外。
他来此,就是要替宁白峰讨要一个十年前的公道,哪怕死也在所不惜。
所以带来的那口棺椁,不只是送给碧水宫,另一层意思,其实也算是为自己准备。
毕竟激怒一家宗门,下场必然好不到哪去。
这才刚刚交手,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被那道丝带擒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过是想示弱一下,然后伺机而动。
老烟鬼教他,打架,要么就以雷霆万钧之势摧枯拉朽的打死对方,要么就见招拆招等到对方出错的时候一击致命。
对上碧水宫这么多人,摧枯拉朽不太可能,那就只能小心翼翼。
却没想到这才刚刚示弱,帮手就来了。
而且还是意料之外的熟人。
青衣剑客收回看向上方的目光,转头看着这个穿蓝色道袍的青年。
当年那张黝黑的脸,如今已经白了许多,但那股灵动的眼神,依旧未曾改变,仿佛眼睛微动,就要使什么坏主意。
青衣剑客灿烂而开朗的笑了出来,只是正待他说话,眼神却落在元镇左手上。
他右手长剑瞬间横削出去。
剑光掠过。
元镇左手立即一松,牵制消失。
远处台阶上,那名中年道士立即发出一声惨叫,之前那只虚握的手掌,拇指已经被切掉,鲜血淋漓。
随着这一声惨叫,众人皆回过神来。
有人脸色铁青。
有人满脸差异。
有人目光沉。
种种反应不一而足。
“小畜生!你居然敢伤我!”
中年道士脸色狰狞的吼叫出来。
然而下面的青衣剑客却置若盲闻,只是看着青年道士,笑道:“就这么想我死在外边?”
元镇揉揉手腕,满脸开兴,“怎么可能!”
但是很快他就一咧嘴,“可是前些子,我把那个香炉给砸了,长生位也给砸了。”
曾经两人分别前,有过一番约定。
单独找个香炉,每点上一柱香,以十年为期,十年后若是回来,就砸碎香炉。
紧接着又元镇说道:“我将砸的那些东西,给你立了个衣冠冢。”
宁白峰一手拍在他肩上,笑道:“你小子果然是盼着我早点死。”
元镇正待说话。
另有一道女子声音响起,“白峰哥哥?”
站在台阶上湖绿色衣裙的女子,满脸惊异之余,又有些泪目。
曾经她以为他已经死了,却没想到还活着。
尽管这张脸有些陌生,但依旧能分辨出当初少年时的痕迹。
宁白峰转头望去。
“小碗?”
女子那张白皙俏丽的脸庞,看着极为陌生。
这就是曾经那头发泛黄,浑枯瘦的小女孩?
“够了!”
一声极其愤怒的怒喝,打断了本该温的瞬间。
不少观礼之人都因此而微微皱眉。
神色狰狞的中年道士怒骂道:“小杂种,敢伤我,就得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
中年道士手中指印一掐,背后的法剑立即出鞘,直刺青衣剑客面门。
元镇当即从袖中拉出一杆拂尘,准备还手。
刚刚在这个老杂毛手上险些吃亏,这下如论如何都要找回
来。
宁白峰却伸手将他拦下。
法剑速度极快,宛如一道匹练。
众人眼里,青衣剑客拦住元镇的动作,就像是要将其护在后,以相护一般。
下一刻,青衣剑客的头颅,似乎就要被刺穿。
然而预料之中的画面没有出现。
骤然一抹剑光亮起。
“啪”的一声。
一道极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生出,向外扩散。
紧随其后,又是一连串的撞击声响起。
却是那柄被砸落的法剑,不断的在台阶上撞击,向下滚落,就像一条跳到岸上的草鱼,不停的乱蹦。
死一般的寂静。
无数目光落在青衣剑客上,满脸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
宁白峰依旧手提长剑,仿佛刚刚一切都不曾发生。
但落在远处台阶下方的那柄法剑,却又是那样的刺眼。
站在一旁的元镇感受最为清晰。
当那柄法剑极速袭来的时候,他只看到宁白峰将手中长剑当棍子,直接横砸在法剑的剑上。
这一幕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如此之快,且攻势凌厉的剑,居然就这样被砸了下来。
中年道士满脸难以置信。
他甚至觉得自己体内元气都被冻结,然后脸色泛红,一股羞怒从心头升起,随即如野火一般烧遍全。
先前被无视已经极为丢脸,加上受伤的愤怒,现在又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赶苍蝇一样拍飞自己的攻击,已经被羞怒冲昏头脑。
“啊!!!”
中年道士疯狂的大喊一声。
他的双手衣袖里滑出数张符箓,以更快的速度扑向宁白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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