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你算计我,还他娘的是为我好?
这种无耻嘴脸更让人厌恶。
宁白峰当即脚步一停,站在雪中,冷冷看着中年儒士。
就算打不赢对方,也绝对不让他好过!
陈松风没听见身旁的脚步声,回头看着白衣青年,触及到那比飞雪还冷的眼神,立即明白是自己说错了什么,他解释道:“气运一事太过缥缈,知道且相信的人,终究只会是少数。纵然是元泰与皇帝替你立像,我来替你教书讲学,却终究无法将气运显现在实处,就算你被尊为圣师,能让人信服者,少之又少。”
宁白峰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冰冷消解数分。
对方说的这些,并非没有道理,就像之前在御书房里薛直说的那番话,军中士卒流血搏命换来的战绩,不能简单因为一句气运相助,就将其减弱。
信服圣师与气运一事,终究只会是少数人。
陈松风接着说道:“因此,想要将你圣师之名落在实处,就需要你在上都传下你的儒家君子剑道,并且这些还不够,因为无人知道你的实力,就算将你的剑道放在众人眼前,也只是枉然,故而,我才想到与其刻意,不如顺水推舟,让你与薛直打上一场,让你真正扬名天下。”
宁白峰静静看着他,平静的说道:“所以,就算我来上都没有与薛直产生冲突,你也会让人与我打一架?”
陈松风点点头,“若是没有合适人选,我会亲自出手。”
宁白峰挑眉道:“薛直很合适?”
陈松风点头道:“薛直,人如其名,性情耿直爽快,若只是与其对敌比试,是个极为合适的人选。”
宁白峰没再说什么,但眼神里的冰冷已经消失。
随即,他平淡的走上前,说道:“这些事,你大可直接告诉我,没必要这样遮遮掩掩,容易让人误会。”
陈松风苦笑一声,迈步继续往前走,“明说只会让事情变得刻意,毕竟天下聪明人,可不只有我一个。”
雪花纷纷,留在继续行走的两人肩头。
宁白峰沉默一阵,说道:“可是薛直已然是堪比元婴境,实在太过于强了一些,就算压境,他的兵修体魄却改变不了。”
陈松风笑了一声,“若是不够强,那又如何能体现你的君子剑道,作秀可不是我的目地,在无数人面前展示你最强的一面,才是我想要的。”
宁白峰眼神微跳,说道:“所以比试地点选在东城墙上,就是让所有人看见?”
陈松风笑着点点头,“不止如此,明日大朝会上,陛下会当众宣布此事,好让跟多的人知道,到时候的那一天,估计来看的人会很多。”
宁白峰脚步一顿。
他忽然想起之前姬武打圆场时的神情,看来是得到陈松风的授意,可以说姬武都知道的比他多,而他这个当事人,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陈松风叹出一口气,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这声叹气的意味很复杂,有不甘,有惆怅,有感慨,也有认命一般的释然,以及对今后的一丝期盼。
宁白峰从未见过一句话,一声感叹会含有这么多的复杂情绪。
但看着陈松风的神态,他有些理解对方做这些事的原因。
走了许久,宁白峰轻声道:“让陈先生费心了。”
陈松风脚步一停,站在原地,回身看向他,笑道:“我的大道就在于你的成就,无需多想,来日,你的剑在何处,我就跟到何处!”
温暖的宫灯照耀下,两道身影站在夜雪之中,空寂而凄美。
但宫灯光芒传出的温暖,却在两人之间流转。
宁白峰静静看着这个中年儒士,许久后,郑重行儒家之礼。
陈松风同样如此。
交心之事,尽在不言之中。
直起身,宁白峰微笑道:“就到这里了,陈先生早些回去歇息吧。”
宫灯右侧不远处,一座恢宏大殿隐在雪夜之中。硕大的灯笼下,殿门上的金漆匾额闪闪发光,总是在夜间也能看得清楚。
西宁殿到了。
陈松风看了西宁殿一眼,然后目光落在白衣青年身上,随后指着他腰间酒壶笑道:“天寒地冻,不请我喝口酒暖暖身子?”
宁白峰一怔,然后笑着摘下花间壶,递了过去。
水冷肚肠,酒暖人心。
陈松风畅快的喝完酒,转身大步离去,雪花纷飞间踏空而起,去往宫外东来山。
宁白峰站在宫灯下,看着那个身影消失,静默无声。
悄然间,有道声音从背后响起。
“少爷不必多虑,这是他最后一次能在皇宫大内御空,下一次再敢这么做,他就是不死也要在床上躺半年!”
宁白峰循声望去。
有个驼背老者提着一只酒坛,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