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目光落在云台上,轻声叹道:“为天下计罢了。”
宁白峰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阁主说道:“卷土重来的伏山河,必然不会甘心曾经的失败,又一场剑道之争不可避免。”
宁白峰了然道:“所以才有三个月后的剑争?”
阁主摇摇头,“那只是为剑宗之名而争,算是剑道之争的开胃小菜。”
宁白峰想了想,“说不通,这与我登上七层楼还是没有关系。”
阁主转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没好气道:“榆木脑袋!剑道之争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总要有人站在最前面,成为最锋利的那把剑!”
宁白峰有些气闷,说道:“你修为通天,最锋利的那把剑应该是你才对吧!”
阁主抬手指了指头顶,满脸遗憾,眼中却幸灾乐祸,道:“只可惜,那把剑的主人不是我。”
宁白峰说道:“那你还把它放到剑阁顶上?!”
阁主笑了一下,说道:“若无外力相助,你想完全炼化那把剑,几乎不可能。”
宁白峰先是诧异,然后便若有所思。
时至今日,云字玉剑也不过才勉强粗练,这还是得益于紫竹林秘境里那棵紫竹笋内的先天紫气。
宁白峰问道:“那我何时能拿回我的剑?”
阁主笑道:“不知道。或许半步无上,或许半步剑圣,说不准啊......”
宁白峰当即无语。
这两种境界,一个比一个高,岂是想达到就达到,无数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踏入上境,就连上境名称都不知道,更别提达到最高的通天无上。
他纵然自信能走到阁主这种境界,但依旧需要时间。
宁白峰叹了口气,“所以,你没有剑,就弄的我也没有剑?!”
阁主哑然失笑。
随后他朝着阁内招手。
悬停在蒲团上的那把剑,立即飞到阁主手中。
“剑的事,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阁主将剑横在宁白峰身前。
这把剑并非无柄飞剑,剑柄如竹节,没有剑萼,剑身修长清亮,宛如一汪秋水。
看着这柄剑,宁白峰觉得有些眼熟。
“六合独尊剑阵的六柄剑,尽皆不凡。”
阁主一手握剑,左手剑指轻抚剑身,说道:“这就是俘虏裴千山那柄,而且很凑巧,这柄剑就是当年素天白祖师的剑。”
说完,阁主手指在剑身上一弹,一声清脆的剑鸣传扬四方。
剑阁外,静等阁主出现的众人听见这声剑鸣,全都肃穆凛然。
宁白峰没有伸手接剑。
在他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抵触。
阁主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笑道:“觉得杀了裴千山,再拿这柄剑,有点膈应?”
宁白峰没说话,但无异等于默认。
阁主摇头叹息轻笑道:“如果你还想杀伏山河,那这六把剑你一定要拿到手。”
宁白峰有些诧异。
阁主继续说道:“六合,才能独尊。这既是当年素天白祖师对此人的嘲讽,同样也是警示。”
宁白峰沉默许久。
最终还是伸手握住这柄剑。
然而就在他握住这柄剑的瞬间,长剑一震,近乎脱手飞出。
阁主当即伸手,朝着阁内那扇屏风凌空一抓。
一只青竹剑鞘从屏风里飞出,瞬间就套在宁白峰死死抓住的长剑上。
至此,长剑这才安静下来。
剑鞘与剑柄间严丝合缝,整柄剑就像是一段青竹,又像是一根竹杖。
青竹剑鞘上,刻着古朴的“素问”二字。
宁白峰捏着竹杖,掂量一下,觉得很趁手。
阁主笑道:“你喜欢背着青竹筒,而这柄素天白祖师的佩剑,同样是青竹。世间事,唯独缘分二字,当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关于喜欢背青竹筒这件事,宁白峰没有解释。
当初画卷放不进芥子袋,临时起意才砍了一只青竹放置。
后来在天渊里,竹筒被毁,到了巫山时,由于已经习惯用青竹筒装画卷,这才又做了一只。
这些纯粹是偶然罢了。
或许正因为这个原因,才更显得很有缘分。
宁白峰放下竹杖,转头看向那扇屏风。
刚刚他看得很清楚,这只青竹剑鞘就是从那里面飞出来的。
阁主看着屏风,说道:“这扇屏风上的画,名为云游万里,乃是苏老亲笔所画,其作用便是可以找出夫子授业图的位置。”
屏风很长,十余丈左右,由数十扇组成,一副布满整座屏风的山水画卷,印在轻薄如沙的屏壁上。
宁白峰迈步走近屏风前,静静看了片刻。
这幅画,三分之一是离洲,其余是整座坤洲。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与自己有关。
宁白峰深吸一口气,郑重道:“多谢!”
这幅画能追踪夫子授业图的行踪,虽有些让他无所遁形之感,但同样也说明了一件事。
苏老离去前,已经替他找了一个强有力的护道人。
他所走过的每一处地方,都在护道人的眼下。
虽未提前告知,但却用心良苦。
这声多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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