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年就想进入剑意境,确实是有些奢望,毕竟他们不是奚雪岚这样的先天剑体。
故而奚雪岚站在石柱上一丝不苟的练剑时,众多的目光不时落在其上,尤其以男弟子居多。
年少慕艾,不可求思。
然而当奚雪岚一招完毕,准备施展下一招时,动作骤然僵住。
观看她练剑的弟子立即诧异起来。
以奚雪岚练剑的认真程度,很少会出现这种走神的况。
莫非是有什么事?
有些人顺着他的目光转头望去。
剑池边,有个少年纵跃起,然后踩踏着池面石柱,奔向这里。
很多看见这一幕的弟子,手上练剑的动作也都停了下来。
这个少年他们都认识,甚至名声在众弟子之间还不小。
既是曾经入池取剑积攒的名声,也是半个月前拜师镇岳峰主左辞引起的轰动。
也因此,有些人便看柳生不爽,觉得他背叛了剑池。
此时,有人站了出来,拦在柳生前方,冷着脸,“你来干什么!”
柳生停下,看着拦在前方石柱上的男子。
这个人他不认识,但从其背后背着的青竹筒来看,显然也是个崇拜宁白峰,自认剑池一脉的弟子。
如今的剑池上,但凡修剑弟子,人皆背一青竹筒,以示份。
就如同各峰弟子,效仿峰主衣着一般。
柳生的目光,在对方那只冒出肩头的青竹筒上多逗留片刻,然后平静的回答道:“自然是练剑修行。”
此人冷笑一声,“既然已经离开,何必还要回来。怎么?师傅靠不住了,这才想到回来找宁师兄?!”
左辞的事已经在山里传开,对于其欺师灭祖的做法,很多人都觉得齿冷。
柳生微微皱眉,没有回话,脸上看着很平静
,但他终究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眼睛里的复杂目光依旧掩饰不住。
很多弟子看着这个少年,并没有上前替其解围的意思。
“让他过来吧。”
这道声音打破了池上的僵硬气氛,开口说话的是郎平。
宁白峰若是不在,池上弟子皆以郎平为首,吴子起都要礼敬数分。
此人回头看了一眼郎平,见其点点头,虽有些不忿,却依旧还是让开,任由柳生纵跃过去。
站到郎平对面,柳生恭恭谨谨的行礼,“郎师兄!”
郎平点点头,只说出一句跟着练,便不在多言,继续领头练剑。
剑池上的修行,静坐练气并非常态,更多的时候是郎平领头练习剑术剑法,以及驭剑术。
既是教授他人练剑,同样也是巩固自。
柳生点头称是,从背后剑鞘里拉出自己的无柄长剑。
剑与剑鞘摩擦出的铗锵声,听着很清脆。
这把剑鞘,是他拜师时左辞送的拜师礼。也同样在那时,他背后的青竹筒被左辞了一眼,就碎成一地竹丝。
有些人觉得这道声音很刺耳,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郎平施展剑招的间隙,看了一眼,没多说。
柳生深吸一口气,跟着一起练剑。
一招一式,剑光霍霍。
......
......
忽然间,有人自空中飞速划过,落在剑池中间的那座石台上。
众弟子立即停下,看向站在石台上的那人。
随后整齐一致的洪亮叫声响彻剑池。
“见过宁师兄!”
空中掠过的那些剑舟上,一些人被这声音惊动,全都看向下方剑池。
宁白峰骤然听到叫声,同样被惊了一下,然后他笑着点点头,向众弟子还礼。
一来一往间,礼到意到。
这是自云台论剑后,他首次站在众人面前。
也正因为云台论剑之事被传开,剑池弟子们更为敬佩这位首席师兄。
宁白峰目光扫过众弟子,一张张脸上满是激动。
最后他的落在柳生上,微笑着点点头,勉励道:“好好修行!”
柳生恭敬道:“多谢师兄。”
随后宁白峰一扬手,“继续。”
剑池上再次剑光跃动。
看了片刻众人练剑,宁白峰将郎平唤了过来,笑问道:“吴师弟又去各峰帮忙去了?”
郎平摇摇头,“剑阁已经对所有剑胆境以上弟子开放,吴师弟带着阮师妹去剑阁历练去了。”
宁白峰扫了一眼石台外,只有奚雪岚与江夏,以及柳生三人。
他看着郎平,笑问道:“你为何不去?”
郎平转头看了一眼练剑的众人,笑道:“他们总要有人教,我已与吴师弟商量过,待他出来之后我再去。”
宁白峰立即明白愿意,教导众弟子练剑,这本该是他的责任,如今却落在郎平几人肩上。
他有些歉意道:“幸苦你了。”
郎平笑道:“师兄哪里话,这比当初天天疲于奔命的做杂役,偶尔才有机会去讲剑堂听课的况要好多了。”
当初的剑池弟子,确实是当之无愧的杂役。
宁白峰笑了笑,“那就拜托你了,我要去趟剑阁,预计立宗大典前才会出来。”
郎平立即行剑礼,“恭送师兄。”
宁白峰点点头,准备驾驭剑云而起,忽然想到一事,说道:“柳生回来,你帮忙多照看一二,同为剑池弟子,没必要过于生份。”
郎平瞥了一眼正在练剑的柳生,微微叹道:“他恐怕会有些水土不服。”
宁白峰微微错愕,然后看向柳生,忽然看到刘生背后的那只黑色剑鞘,立即明白郎平的话是什么意思。
随即他想了想,卸下背后竹筒,抽出里面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