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枯草斗笠的青年,看着石碑上的青衣男子,眼神雪亮。
片刻后,青衣男子站起身,点点头。
峡谷前围观之人自觉的后退,留出一处极大的空地。
石碑上的青衣男子手掌轻抬,万剑石林临时洞府外的那些剑,安静了没几日,再次被人呼唤,尽数凌空飞起。
天空中,利剑如林。
斗笠青年忽然抬手,“前辈且慢!”
围观人群中,立即响起嘲讽之声。
远处随着斗笠青年一起来的女子却什么都没讲,径直走向鼎剑阁临时洞府。
青衣男子略微皱眉,心中不喜。
问剑之事,岂可儿戏!
斗笠青年仰头笑道:“前些日子,晚辈好友宁白峰曾一人驾驭百剑,打了前辈一个措手不及,今天我来问剑,只希望前辈不要再次着了道。”
话音未落,青年手中剑诀一动,头顶斗笠上瞬间拖出百余道流光。
天剑峡前,再次出现百剑凌空的奇景。
只是这一次,双方尽皆驾驭百剑,遥遥相对。
见过前些日子那场问剑之人,再次看见这样的情景,虽然少了那份震撼,但依旧还是觉得这百剑凌空的样子,即让人恐惧,又让人赏心悦目。
青衣男子看了一眼天空中飞舞的利剑,听着青年猖狂的话语,微微笑了笑。
真是后生可畏。
青衣男子问道:“这么说,宁白峰是你悬剑山弟子?”
斗笠青年一愣,摇头道:“不是。”
只是在愣神间,微微转头,看向鼎剑阁临时洞府,略有疑惑。
青衣男子见此,眼睛微眯,心思急转。
......
苏迎走到鼎剑阁临时洞府前,看了一眼石碑前的状况,转头笑看着宫装女子,笑道:“林家妹子,说起来咱们姐妹有近十年没见,今日我可是特地来登门拜谢。”
宫装女子名叫林语元,是鼎剑阁近十年来坐镇天渊驻地的主事人,当年就是她出言劝住苏迎不要斩杀曹芦。
林语元看着走来的苏迎,起身将其接进临时洞府的高台上,苦笑道:“语元只求姐姐不要怪罪,哪里敢奢求一个谢字。”
苏迎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处蒲团上,指着石碑上的男子,笑道:“虽然他曹芦无耻,杀了我的狮子狗,但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当时是要杀了他吧。”
林语元想起那年两人之间的那场架,若说当时苏迎没有斩杀曹芦的心思,在场观战之人谁都不信,那种以伤换命般的出剑,直到现在都依旧心有余悸。
......
一声嗡鸣骤然响起,打断两人谈话。
石碑上空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数百利剑瞬间而动,利剑穿梭带出刺耳的嗡鸣,掩盖不住金铁交击之声。
斗笠青年手中剑诀连掐,空中利剑立即组成三座九九剑阵。
青衣男子只是偶尔手掌翻动,操控的利剑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如蟒蛇一般,围着剑阵不断绞杀。
双方都没动用近身搏杀的手段,完全以御剑比高低。
......
苏迎满意的看着空中利剑交击的情景,笑着对宫装女子说道:“林家妹子,我悬剑山峙望峰的弟子,是不是不比你鼎剑阁的宁白峰差。”
林语元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愣了愣,转头看着苏迎,摇头道:“苏姐姐倒是说笑了,宁白峰并非我鼎剑阁的弟子。”
苏迎给了宫装女子一个安心的眼神,笑
道:“林家妹子,曹芦这时候在打架,没心思偷听我们说什么。”
两人虽在说话,但依旧紧密关注石碑处的比斗。
空中利剑飞掠,数百利剑交击时,火花四溅,如同年节时燃放的烟火,壮观至极。
然而在明眼人看来,隐藏在这绚丽景象下,却是曹芦攻,青年守的劣势局面。
......
林语元笑着摇头道:“不知苏姐姐从哪里听说,宁白峰乃是我鼎剑阁的弟子。”
苏迎看着那处战场,丝毫没有因斗笠青年的不利而担忧恼怒,反而眼中满是赞赏,笑道:“东羽这孩子外出游历回山,说他遇到一个名叫宁白峰的鼎剑阁弟子,从入天渊开始,在我耳边已经念叨了不知多少次,听的我耳朵都快起茧了,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佩服一个同龄人,东羽这次来天剑峡,就是赶赴二人之约,同闯天渊。”
林语元绣眉紧皱,她与曹芦相似,也是鼎剑阁派驻在天渊里的主事人,已经有近十年没有回山门,所以对门内新晋弟子,了解的不多,但是资质出色的几人还是很清楚的,可那几人里,并没有宁白峰这个名字。
难不成又是新晋子弟?可为何从未听素烟那丫头提起过,甚至剑阁里派来历练的弟子,是以裴千山为首,且早已全部到达,怎么还有人拖延数月才到。
为何与曹芦问剑时,那人自称一介散修?还是说此人只是回元山外门弟子,因不受重视,出门行走另有机缘?这样的事虽然离奇,又不是没发生过。
随即她又想起千里传音符上传回的消息。
林语元陷入沉思。
......
一连串的爆响,从石碑上空传来。
只见曹芦控制的利剑如蚂蚁噬象,围着三座九九剑阵飞掠绞杀,其中一座九九剑阵扛不住,骤然爆散,将飞掠的利剑撞的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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