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黑衣首领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子,准备说话,却发现旁边下属的手臂正无声脱落,然后整个身躯如碎石一般垮塌下来。紧接着他发现自己无法呼吸,头颅离地面越来越近,然后重重砸在泥水里,最终失去意识。
突然而来的异象惊的贵人女子倒退数步,将俊俏男孩死死护住身后。
但是男孩的目光依旧穿过缝隙,看着美貌的白衣女子,惊为天人。
白衣女子转头环顾四周,地上一片死尸,然后她立即走到瘫倒在树脚的秦二娘身边,探过鼻息之后,略微松气。
还好,不算太晚。
不等双方说话,地面剧烈震动起来,紧接着奔腾的马蹄声响起,踏碎阴冷雨夜。
白衣女子立即一个闪身掠进赤色小剑之中,然后化虹离去。
来的突然,走的迅捷。
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却又什么都已经发生。
林间空地上。
一身血色蟒袍的宦官被一只长枪刺穿胸口,死死的钉在树上,枪尖穿树而出,寒光森森。
消瘦汉子握着枪柄,神情平静,仿佛握住的不是一柄刺穿敌人胸腹的长枪,而是一只炒菜用的锅铲。
蟒袍宦官被刺穿胸腹,并没有就此死去,反而看着浑身血痕遍布的汉子,笑道:“洒家一身天罡童子功练到如今,护体罡气比之甲符都不逞多让,却没想到被你一枪击破,苍松子那老妖果然没有说错,真正的宗师哪怕对上地仙,照样丝毫不怵。”
汉子有些疑惑,不明白宦官此时说这些有何意义,但心头立即警觉起来。
蟒袍宦官忽然向前走出一步,枪杆与血肉摩擦,响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哧溜声。
汉子这才发现,长枪洞穿处,蟒袍宦官的身上竟然没有一丝鲜血流出,或者不应该说没有有鲜血流出
,而是流出的鲜血全部被那身蟒袍给吸食,使得那身蟒袍更加血红。
汉子立即准备抽枪后撤。
蟒袍宦官脸色残忍的笑道:“现在才发现,已经晚了,洒家身上的这件衣服已经饿了,想要尝尝宗师的血肉是什么味道!”
骤然间,蟒袍宦官背后的粗壮树干直接炸断。
汉子右脚一跺,握着长枪,身形倒退,出现在数丈之外。
然而长枪从宦官身体里拔出来后,无数道细小的红色丝线早已攀爬在枪杆上,两人此刻虽然相隔数丈,但却有着一道赤红绳索相连,一头在乌黑长枪上,一头在蟒袍宦官的身上。
汉子手中长枪一抖,一朵枪花跳跃,想要将这些血红丝线震断,但却毫无效果。
缠绕在长枪上的细线不仅没断,反而如同活物一般,眨眼间便绕上枪杆,缠绕在汉子的手腕上,覆满整只手肘。
呼吸间,汉子的整只手肘便干瘪下去,形如枯骨。
赤红绳索的另一端,老宦官身上的血红蟒袍不断涌动起来,数之不清的丝线攀爬而出,追寻着血肉的味道而去。
汉子再次一跺脚,两人之间便相隔十数丈,然而丝线丝毫没有拉断的迹象,反而覆盖住他的整条臂膀。
感受着血红丝线里传来的精纯血肉,老宦官满足的笑道:“宗师的血肉果然美味,自从不能以正常的途径破境后,洒家便将自己这副断了根的身躯与这身千丝血衣炼化在一起,只要不断吞噬血食,洒家就能随着这身千丝血衣更强,你是逃不掉的。”
此时,汉子的整条臂膀已经血肉干枯,甚至那些血色丝线还有往身上不断蔓延的趋势。
汉子没有理会,体内真气瞬间流转千百里,眨眼间便飞退出数十丈外,将老宦官如同放风筝一般拉了起来,然后右手长枪抡圆了向外挥出去,如此长远的距离,直接就将血衣从老宦官身上扯了下来。
血衣剥离老宦官的身躯,露出惨白的骨架,一丝血肉也无,仿佛全身血肉都随着那件蟒袍血衣脱落离去。
然而骨架上那颗老宦官头颅,因为吸食血肉而红润饱满,面露微笑,毫不在意身上血肉的分离。
与此同时,汉子左手毫不犹豫的形成掌刀,直接将右手齐肩斩断。然后在老宦官惊诧的眼神中,汉子反身回冲,形如战场上回马枪一般,迅猛无匹。
汉子善于用枪,此刻更是以身化枪,以左掌做枪刃,气势如虹,刹那间撕裂这座战场。
砰然一声巨响。
势若奔雷的汉子直接撞在老宦官骨架上,将其撞成粉碎。
左手掌如同枪刃,深深扎进老宦官的头颅之中,齐掌而。
直到这一刻,老宦官的脸上依旧布满诧异之色,不敢置信,明明已经大局在握,为何在眨眼间便被翻盘。
一名武夫自断臂膀,不亚于放弃半身武功,这需要下出何等的决心!
汉子看着老宦官的头颅,平淡道:“打个架而已,真是嗦!”
体内真气鼓荡,左掌一震。
老宦官的头颅瞬间炸成一团血雾,真正的是死无全尸,更无葬身之地。
静站片刻后,汉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调换体内气机。
直到此时,他才扭头看向右肩。
断掉的肩膀处一片焦枯,没有一丝血液流出,半截臂骨伸出在外,看着有些恐怖。
老宦官的千丝血衣极为毒辣,不仅吸食血肉,更是直接破坏生机,哪怕留着这条手臂,事后就算用仙家丹药养好伤,也只能落得勉强握住锅铲,这对于一生痴枪的汉子来说,留着有何意义。
还不如一掌斩断,换取最快击败敌人的时间。
毕竟犹豫就容易败北。
而败北就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