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山庄的剑炉就在山庄的后山脚下。
剑炉占地面积很大,足有两里地。但相较于剑炉后边的剑崖山,仍旧是相形见绌。
绿柳山庄的铸剑炉曾经闻名遐迩,周边各国不少山上仙家都曾来此求剑铸剑,世俗江湖来此之人更多。但随着山庄先辈的逐渐陨落与消失,绿柳山庄便就此没落,甚至一度封闭山庄外的山水禁制,不许外人进入。
赵长德扛着箱子大踏步走入剑炉深处,此处是绿柳山庄所有剑炉里最好的的三座铸剑炉之一的正阳炉。
赵长德很兴奋,这种感觉只在十年前有过一次。那时他花了三年时间突破到凡胎三境,这件事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是兄长赵长礼,没有人知道他的练气天赋如此之高,但对他来说这都不重要。突破之后,又花三年时间走遍北梁国所有仙家山头和名山大川,只为寻找适合铸剑的材料。回到绿柳山庄的剑炉后,再次花费三年时间,铸造出一柄奇珍级的上品宝剑,只差一点点就能到达异宝级。
宝剑出炉之日,剑鸣甚至引动山庄里的锁灵剑阵的震动。
山庄传承千余年,这种剑炉出剑引动锁灵剑阵的现象,不过寥寥数次,那还是山庄繁盛之时,铸剑师莫不是地仙境的高人,而他赵长德不过才凡胎三境。
那柄名为“长鸣”的奇珍宝剑,现在就握在兄长赵长礼的手中。
赵长德放下箱子,看着里面的黑色矿石,眼里的兴奋与喜悦怎样都掩饰不住。
正阳炉外,一名身材壮实,穿着背心,袒露着满身腱子肉的憨实青年走进来,嗡声道:“师傅,现在要开炉么?”
赵长德醉心于铸剑,更痴迷于铸剑,也因此年过四旬都未曾娶亲生子,只收留孤儿常露为徒,常伴于身侧。
赵长德没回头,笑道:“赶紧去准备,明日正午开炉铸剑。”
常露饶了饶头,说道:“可是师傅,刚刚柳总管传话,说今晚有宴席。”
赵长德一听就知道常露是惦记上宴席上的吃食了,没好气道:“憨货,就知道吃,今晚宴席不参加,准备东西,调节炉温。”
常露的肩膀立即就塌下来,有气无力道:“是,师傅。”
是字声音拖得老长。
赵长德将矿石搬出箱子,说道:“我已经知会柳涌,晚上宴席上的好菜会多做一份,单独送到剑炉。”
停顿一下,又接着说道:“顺带还有一壶好酒。”
走到门口的常露瞬间腰板挺得笔直,大踏步的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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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绿柳山庄张灯结彩,很是喜庆热闹。
二月二这天本是驱虫除害,祈雨纳福的日子,却因赵长礼的回归,硬生生给办的比除夕和元宵都热闹。
宁白峰也是应邀参加山庄晚宴,只是因为人生地不熟,没什么可以聊的来的,能说的上话的余清海早就跟酒友赵硕推杯换盏,偶尔有人来敬酒,余清海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喝到最后,来敬酒的都怕了,没见过这样喝酒的。
旁边的赵硕一样是如此,两人抱着酒坛鲸吞牛饮,一坛空了再上一坛,将整个大厅里的热闹风头都占了一半,甚至旁边不少人开始起哄,赌余清海和赵硕谁先喝醉。
宁白峰看着在拼酒的两人,目光落在赵硕的肚子上,先是一惊,仔细端详片刻后便笑起来。
难怪第一次见到赵硕是时,明明觉得此人身上灵气逼人,甚至能以凡夫俗子的肉眼看到锁灵剑阵和柳树树灵,却尚未开辟气海。原来原因出在腹部的气海上,一条乳白光芒的酒虫爬伏在上面,赵硕喝下去的酒有九成都进了酒虫的肚子。
同样的,赵硕抽丝剥茧获得的灵气,尚未被气海蕴化成元气,依旧是有九成被酒虫吸走。但这酒虫也不时散发出精华,蕴养赵硕的肉身,两者相互依存。
坐在旁边的余莲看见宁白峰无故发笑,好奇问道:“宁公子,看到什么了?”
宁白峰转过头,笑道:“余姑娘,你猜余前辈和赵硕,谁会先醉。”
余莲考虑片刻,说道:“我曾经见过我爹跟衡国极有名气的“酒徒”司徒九对饮,最后把我家镇子上酒庄里的酒喝完了,两人不相上下,看现在这样子,我感觉应该是我爹会赢。”
宁白峰不知还有这一出,愣了一下,笑道:“余姑娘,那你恐怕失望了,这次赵硕必赢!”
余莲笑道:“为何这么说?”
宁白峰对着余莲招招手,示意她过来一点,轻声道:“这事儿不要乱说,你听听就好。赵硕的气海上有一条灵物,名为酒虫,他喝下去的酒大部分都进了酒虫的体内,所以最后,你爹肯定会输。”
两人凑的太近,从未有过与男子如此亲近的余莲脸色有些羞红,眼神闪烁,心跳有些加速,连宁白峰说什么都只听得个模模糊糊。
坐在主位上的赵长礼看着使劲拼酒的两人,大摇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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