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也是因此,这私底下斗殴争地盘的事情屡见不鲜,鱼市子里的人看到斗殴也就不稀奇,甚至能围在外边瞧个热闹。
指不定一场架打完,这鱼市子的天就换了,不看看着实可惜。
高台边,车架前。
五名江湖草莽对战四个奴仆,双方你来我往,拳拳到肉,很快就见了血。
江湖草莽毕竟只是草莽,空有一腔热血,能拼命,也敢于拼命,但手底下就要差上许多,比不得这些整日里打熬筋骨,习练拳脚功夫的奴仆。
不过片刻功夫,五名大汉就有三人躺在地上抽搐,嘴里大口大口的鲜血往外涌。
站在高台上的楚档头脸色一变,眼见不妙,立即抄起桌子旁边的木棍就跳下去,一声大喝,手里的木棍劈头盖脸的就朝着一名对着自家兄弟下狠手的奴仆打去。
那奴仆听到棍棒的破风声,扭头看到一条乌黑木棍砸来,右边准备挥出去的手臂向上一扬,“滚开!”
竟是打算以肉身硬抗这乌木棍一击,何等自信。
“啪”的一声炸响,砸在手臂上的乌木棍应声断裂。
原来这奴仆手腕上的护腕是精铁打造,不过是外面包裹了一层牛皮,掩人耳目。乌木棍迅猛的一击,直接就将外层的牛皮打的炸碎成皮块飞散开,露出里面的那抹黑色精铁。
奴仆手腕虽说硬抗这一击,但也被震的手臂发麻。眼角里瞅见一名汉子准备趁势偷袭,就势一个侧身,一脚飞踹在汉子胸口,用力极大。
那汉子惨叫一声,口吐鲜血的飞落到几丈外的白蟒江里,溅起硕大的水浪。
楚档头眼见自家兄弟被踹进江里,立即毫不犹豫的挥起断木棍砸向那奴仆侧颈,却不想那奴仆早有预料,反手一抄,竟然顺势抓住乌木棍。
奴仆一声狞笑,用力一拉,楚档头站势不稳的倒向奴仆,被其一手抓住脖子。
奴仆身高体壮,比这浑身精瘦的楚档头力气要大的多,一手就将他捏着脖子举起,右手扯掉楚档头手里的乌木棍,甩在地上,然后握手成拳,如攻城锤一般,撞击在楚档头的胸口。
楚档头一刹那间身子拱成虾米,一股热流瞬间就从腹部冲向口腔,却在经过喉咙时,被一只大手死死掐住,涌不上去,降不下来,脸庞瞬间就变成绛紫色。
此刻的楚档头嘴里鲜血丝丝流出,眼睛开始翻白,足可见刚刚那一拳力度是何等惊人,外三境巅峰的全力一击,凡人肉体如何承受的住。
圈子里的打斗胜负已分,四名鱼市子的大汉无一例外的躺在地,浑身血污,三名奴仆不过是身上带着一些拳脚印子。其中一名奴仆似乎不解恨,犹自将脚踩在一名大汉的头颅上,往泥地里碾动。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才十几个呼吸间。
围在周边看热闹的人群瞬间鸦雀无声,呈碾压之势的攻击将所有人都镇住。
紧接着人群哗然的向后退去,你推我攘,都想离这些煞神远一些,甚至不少鱼贩子和渔夫挑起鱼篓就跑。
这热闹已经不是他们能看的,若是惹得那贵妇人不高兴,他们指不定也要跟着倒霉。
站在宁白峰旁边的的楚老爷子一声惨呼,“我儿,饶命!”
人群汹涌嘈杂,盖住了老人痛彻心扉的喊叫。
楚老爷子拨开前面人群,向圈子那头跑去,却又在十几步后定住,像是想到什么,立即反身往回跑。
奔到宁白峰面前,双膝重重的跪地,凄声喊道:“宁公子,宁仙师,求求你看在老汉昨晚招待过你的份上,救救我儿吧,老汉就这么一个独子,求求你了”
然后对着宁白峰磕头不止。
宁白峰也是被这一瞬间的变故弄懵了,他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接着立即反应过来,蹲下身子想要将老人扶起来。
然而老人却是一直凄声求救磕头。
宁白峰也有些焦急的说道:“老人家快起来说话,你这一跪,晚辈生受不起。你儿子我会去救,你且赶紧起来。”
宁白峰昨晚受到老夫妇热情款待,今日遇到麻烦,可没有翻脸不认人的想法。
书院讲授上课时说过,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更何况跟着老道士那么久,很是敬佩老道士有恩必报的品德,许鹿有恩与老道士,老道士千里迢迢赶来,以命相搏,还报许鹿恩情。
宁白峰深受感染,心向往之。
老人有些凄惨的看着宁白峰,嘴里依旧哀求着,“宁仙师,救救我儿,救救我儿。”
宁白峰大力的将老人扶起,坚定道:“老人家稍等,我去去就来。”
宁白峰三境真气全力运转,气海元气刹那间冲向全身,三步并作两步,右脚猛然发力,腾身跃起。
身形如白鹤腾空,划过众人头顶。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