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来,又皱起,又舒展开来,最后是兴奋的表情中却又有略古怪之色。
“局座,可是上海那边出了什么事?”余平安问道。
他知道这是上海‘青鸟’来电,其他并不知晓。
“你也看看。”戴春风将电报纸递给余平安。
“‘青鸟’竟然获得汪氏赠字?”余平安惊讶说道,“还是‘党国干城’?”
他不禁笑出声。
此事着实是好笑,军统的战略级特工就那么的站在汪填海身前,还颇受汪填海欣赏,甚至还被汪填海手书‘党国干城’相赠!
“这么好笑么?”戴春风说道。
“党国干城。”余平安又笑了,他向戴春风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实在是忍不住。”
戴春风看了余平安一眼,然后他是莞尔,确实是愈琢磨愈好笑。
他决定将这件事向校长汇报,这么可乐的事情,自然要报于君前,愈是可乐,愈能体现军统的能力。
想必看到汪填海竟被程千帆耍弄,还亲为手书相赠,校长定会开怀大笑的。
同时,此也可帮程千帆提前备案,毕竟是汪氏亲自赠字,还是颇多忌讳的,此时若是不说清楚,将来也是一桩烦心事。
而此时说清楚了,这就是值得骄傲的功绩。
……
“此事你怎么看?”戴春风问余平安。
“我同意‘青鸟’的判断。”余平安思忖说道。
在电报中,‘青鸟’还提及了他的一个猜测,暨:
汪氏与日本人的缔约谈判已经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时刻,而且可以猜判,日方的条件一定是非常苛刻,以至于汪填海都难掩愤怒,私下里抱怨。
“能够令素来以儒雅君子之伪善示人的那位都愤怒,可见日本人的要求定然殊为苛刻。”余平安继续说道,“那么,这份日汪密约定然极尽卖国,我们若是能够搞到这份密约,一可揭露汪氏卖国之真面目,二可让全国民众更加唾弃汪氏,令蠢蠢欲动者不敢再上蹿下跳。”
“说得好。”戴春风颔首赞叹,“我正有此意。”
在看到程千帆在电文中汇报说,汪氏与日本人的密约谈判已经进行到非常关键时刻,且日方条件定然殊为苛刻,戴春风就敏锐的意识到这份即将诞生的‘日汪密约’的重要性。
“可惜了,‘青鸟’应是无法接触到这份密约的。”戴春风略遗憾的摇摇头。
此‘日汪密约’乃是顶级机密,料想除了参与缔约谈判的汪氏重要人物,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
所以,指望‘青鸟’去谋取这份‘日汪密约’是不现实的。
“‘青鸟’是无法接触到此等机密条约,不过……”余平安思忖说道,“楚铭宇是有资格,且有机会接触到的。”
戴春风闻言,若有所思,微微颔首。
……
桂林,八办。
‘农夫’同志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然后他重新戴上眼镜,又认真看了看‘火苗’同志发来的电文。
“好小子!”‘农夫’同志高兴赞叹。
当年那个在‘翔舞’同志、‘旺庸’同志、程文藻同志、苏稚芙同志以及他还有其他同志开会的时候,在门外以玩耍之名放哨的小家伙,现在已然成长到这般地步,他岂能不开心,岂能不骄傲!
烈士的后代每一次立下新功勋,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都是莫大的欣慰和快乐。
略一思索,‘农夫’同志当即做出决定。
他将电文原文转发给延州的教员同志,以及在苏俄养伤的‘翔舞’同志,并且将自己对于‘火苗’同志在电文中所汇报的情报的分析同时发送过去。
在接到电文之后,‘农夫’同志的第一反应就是,此事非比寻常,要保护好年轻的‘火苗’同志。
有些事,提前说清楚,自是功劳,若是疏忽了,就是麻烦事了。
当然,有‘翔舞’同志和他作证明,教员同志也对这小子很欣赏,他并不担心什么,只是根据组织纪律且须要如此严谨。
……
极司菲尔路,七十六号。
“董科长,这个人,这个人……”一名男子被带到董正国的办公室,他指着手中的一份通缉令,激动说道。
“段武阳,这个人你认识?”董正国心中一喜,当即问道。
他知道段武阳手中拿的通缉令是怎么回事,特高课那边正在搜捕红党鲁伟林,据说此人是红党重要人物。
“他就是罗延年!”段武阳语气激动说道。
“谁?”董正国一下子站起来,双目死死地盯着段武阳的眼睛,“你再说一遍,他是谁?”
“罗延年。”段武阳被董正国的表情吓了一跳,然后咽了口唾沫,赶紧说道,“红党上海市委委员,抗日对敌工作部部长。”
“那个罗延年?”董正国再度确认问道,“我们此前抓了好些年没有抓住的罗延年?”
“是,就是那个罗延年。”段武阳用力点头,他明白董正国的意思,董正国指的是他当初还在国党党务调查处的时候搜捕红党的往事。
“你知道他在哪里?”董正国一把揪住段武阳的衣领,质问道。
这个罗延年是上海红党匪首之一,他在党务调查处的时候,此人就是被上峰点名要的红党匪首,便是在薛应甄薛先生的那本红党要犯名单中,此人也是挂了号的。
特高课通缉‘鲁伟林’,此人是特高课抓捕而不得的,日本人抓不到的人,若是他和七十六号能够抓捕得手,这可就是直接将特高课给比了下去了,在日本人那里也是可趾高气扬的!
段武阳乃红党,他既然认出了这个罗延年,莫不是此人知道罗延年的藏身之所?
段武阳被董正国揪住衣领,他吓坏了,且有些喘不过气,“董科长……”
董正国赶紧松开手,“快说。”
“我……”段武阳大口喘息,然后咽了口唾沫,“我不知道。”
董正国的脸色阴沉下来,更且失望,然后他就听到段武阳说道,“我认识罗延年,熟悉他的一些习惯,我可以带人去街上搜查。”
听得段武阳这般说,董正国却是并未一口答应,而是以审视的目光看向这名受刑不过才投诚的前红党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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