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无尖不商

看见之前那个中年人走过来，面色有些难看，“韩炳，我们请你过来，是要护我们周全的，不是让你来为非作歹的，你岂能这般肆无忌惮？！你还讲不讲王法了！”

    谁料韩炳将脑袋转过来，脸上带着轻蔑，“呦，这不是卫衡卫老爷啊！你怎么跟我说话呢？你真当你快到卫庄就无所忌惮了？也不想想你们当初求着我们护送的时候是什么鸟样，现在倒是会出来伸张正义了。”

    韩炳摆摆手，“我知道你们这些商人富户，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在村中做了些好事有些名望吗？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

    正所谓‘无奸不商’，都是些趋名逐利、蝇营狗苟之辈，你赶紧给老子滚开，不然待会儿连你一块儿揍！”

    “不是‘无奸不商’，是‘无尖不商’！”

    卫衡正色说道，就像是在说什么事关生死的事情一样，“我们商人，有投机之辈，但是同样不乏救世济民，兼善天下之人，陶朱如何？子贡如何？白圭又如何？

    哪一个不是立己立人，达己达人的儒商？岂容你如此污蔑？我们这些商人挣了钱，多少人用来修桥铺路，捐资助学，比之你这样无法无天的狂徒，不知道好到哪里去！”

    “墨谦，那人说道‘无尖不商’是什么意思啊？他怎么这么激动？”

    璃云郡主悄悄问道，她有些好奇，怎么韩炳就这么几句话，卫衡就这么生气。

    墨谦说道：“郡主，你生长在侯门，大概是不知道的，在民间米店，店家在量米的时候会用一把红木戒尺削平升斗内隆起的米，用来保证分量充足。

    等到成交了之后，又往里面冒尖添上一点米，形成尖头，用来让利，也就是别人说的‘无尖不商’了。不过后来传着就变了味，成了现在的‘无奸不商’。”

    墨谦轻声说道。“噢。”璃云郡主恍然大悟，随即又说道：“不过这也没有说错啊，我当时在上宫学的时候，宫里的学士们就跟我们说过，商人是奸诈的，不事生产，只知道投机取巧，谋取他人的钱财，倒也合了这话。”

    “那倒不是，你想想，如果没有商人的话，西域的美酒你在京城怎么能够饮到，岭南的荔枝你怎么吃得到？”

    墨谦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商人自有自己看法：“再说了，商人也不是你们说的那么坏，我在宁远的时候就见过很多商人，他们在社会当中是最底层的，为了改变大家对他们的印象，所以他们在自己的村子里就使劲儿做好事，修整宗祠、建造族学，都是他们在出工出力的。”

    “行行行，你们这些商人，嘴皮子厉害，我不跟你们吵，你要是觉得自己有本事出头，你就来，要是没本事就给我在一边儿待着，小心我收拾你们！”韩炳不耐烦地说道。

    关大刀也有点忍不住了，“公子，这人好生嚣张啊，让我去把他给收拾了吧。”

    墨谦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终于睁开眼睛，“我想，现在美玉这个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