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没多时,一个身着蓝衣的青年走了进来。
在看到他的瞬间,迟柔柔愣住了,下意识开口唤道:
“徐嬷嬷。”
当年在深渊之下,御渊身边仅有的一个朋友。
——?徐云之。
青年看向她,神色淡定从容。
“我乃巫彭,并非徐云之,夫人认错了。”
迟柔柔眉头一皱,几许错愕。
蚩尤在边上捂着腮帮子睨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迟柔柔没开腔,但眼神由始至终没从巫彭身上挪开。
后者却似感觉不到一般,走到蚩尤身边。
“吾王何处抱恙?”
“牙疼……”蚩尤不爽道。
“且让卑职细瞧瞧。”
巫彭仔细替蚩尤检查,全程都显得极为从容不迫。
须臾过后,巫彭查看完毕。
沉吟了片刻,问道:“齿疾看似小症,但发作起来,却远胜重伤之状。”
“不过王上如今的肉身乃是将臣之躯,按说不会被此病痛所困才对。”
巫彭说完,疑惑道:“因何诱发?”
蚩尤没有作声,迟柔柔在旁边道:“酸果子吃多了。”
“酸果?”
巫彭想到了什么,恍然点了点头,“可是昨夜坊主吩咐人寻去的那些酸果?”
“大概吧。”
巫彭走到一边,提笔准备记下,一边问道:“具体都食用了哪些?”
迟柔柔眨了眨眼,“所有。”
巫彭握笔的手一顿,一滴墨直接落在宣纸上,晕染开一朵黑梅花。
他抬头看向迟柔柔,嘴角轻不可见的抽了抽,目光挪到蚩尤脸上。
低头道:“那就难怪了。”
他把笔放到一边,语气讳莫如深:
“昨夜送去的酸物足有五百多种,虽然能食用,但有不少却是入药之物。”
“一夜之间将百种酸物全部吃了,若非是僵尸之躯,怕是那张嘴里的喉舌都要被酸物给蚀坏掉。”
蚩尤听完深吸一口气,瞪向迟柔柔,捂着腮帮子咬牙道:
“他有病?”
迟柔柔冲蚩尤翻了个白眼。
“是啊,他有病!病入膏肓爱上我,你有意见?”
你个死婆娘……
蚩尤尤真是想骂人,奈何这牙遇风就疼。
那御渊作死,他来受这苦,这叫什么道理?
受苦就罢了,还要被狗饭塞喉?!
他蚩尤堂堂巫族,岂能受此屈辱!!
“骂不出来你就消停点闭嘴。”迟柔柔不耐的冲他吼道:“不说话你要被尿憋死不成?”
蚩尤:“……”
巫彭在旁边咳了一声,看迟柔柔的眼神极为古怪。
毕竟……
她骂的是巫族之祖啊。
他们巫族人的王啊……
可他们的王,愣是被她骂的灰头土脸,愣是没有动手收拾人的意思?
“你咳什么咳?有意见?”迟柔柔睨向他。
巫彭脖颈微僵,摇了摇头。
“没意见就好,”迟柔柔点了点头,“能不能治?”
“尚不好说,容卑职炼几方药试试。”巫彭回答的极为保守。
迟柔柔盯着他的脸瞅了一会儿。
哼哼了两声才让他离开。
等巫彭走了之后,她老人家冷冷睨向蚩尤:
“这巫彭和徐云之为何长得一模一样?你是不是该和我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