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他下令之后,妖将就开始驱赶这些幸存者,让他们滚回自己的地盘去。
溪箬面朝迟柔柔和御渊走去,神色不渝,显然是不忿刚刚的事。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二人,闷头进了帐篷。
迟柔柔见状摸了摸鼻子,和御渊相视一笑,两人走了进去,就见溪箬一副头顶冒烟的急躁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他瞪着迟柔柔,憋不住开口:
“我说小柔柔,平日你那张嘴不是最能怼人吗?刚刚那情况你是怎么憋住的?”
“该你发光发热的时候,你沉默?”
“做好事不留名这种憨批事情,是你的作风?”
迟柔柔看着他那气急败坏的样子,越看越觉得有趣,歪着脑袋,促狭道:
“不然呢?”
“像你那样站出去挥斥方遒,义愤填膺,势要论个公道?”
“还是说我直接亮明身份,告诉这些人,我就是深渊之人,就是你们口中的祸端?你们的命便是你们眼中的祸端救下的?”
迟柔柔说着好笑不已。
她耸了耸肩,咂摸嘴道:
“有句话叫,不与庸人论长短。”
“虽不说刚才那些百姓是庸人,但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他们眼中所见心中所想,乃是四王族长期灌输在他们脑中的成见。”
“这成见根植在脑海里,在心里生根发芽,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被打消的?”
“即便你说再多,也不得不到你想要的公理。”
“既然得不到,何苦徒劳?”
溪箬抿了抿唇,“难道这恶气你就忍了?”
他觉得这做派委实不像迟柔柔的风格。
她这么小气吧啦,睚眦必报的一凶婆娘,此番居然如此大度?
“恶气自然不会忍,但这恶气的源头并非是外间那些百姓所给。”
迟柔柔淡淡道:
“我出手救人,不是因为怜悯他们,也不是想当救世主,或在改变他们的想法。”
“我只是在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走我自己认定的道罢了。”
御渊站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
溪箬看着她,眼神有片刻的怔愡。
“我发现我真是有点看不透你们俩了……”
小柔柔这凶婆娘这样就算了,居然连这御坊主也随着她??
按说这口子都不是什么绵软性子啊!
“你们来到四州三海,难道不是为了报仇吗?”
“是为了报仇啊。”迟柔柔一耸肩,嗤笑道:“但报仇又不代表要毁灭世界。”
“本君倒是不介意毁灭这个世界。”
御渊淡淡道,“只不过我家肉肉不想如此而已。”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过去不是。
现在更不是。
他人对自身的成见,这件事情由始至终都未被他给在乎过。
“真相如何,善恶如何,时间一久,自会揭露。”
迟柔柔淡淡道,“与其去争辩,不如行动。”
“没有人可以演一辈子戏。”
“总有一天,这些人会知道,何为深渊!”
“走自己的道,剩下的,让蠢人说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