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一种看着自家不成器的二傻子的感觉。
“罢了,还是老夫陪殿下一起回宫吧。”
允芮祁面露惊喜,紧跟着又有些不放心:“竹长老随我回去了,族内无人坐镇可如何是好?”
“族长不久前来信,很快她就会率军回来。”
竹长老说道:
“此番丽妃围剿了北边的食腐族,将它们都扣押了回来,乃是大功一件,殿下也可松一口气。”
“只有咱们矖族一日还在,神王就不会薄待了殿下。”
允芮祁听到这话也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母妃在,否则本王可真要捉襟见肘了。”
竹长老看着他,欲言又止,有些话最终还是憋回了肚子里,没有说出口。
这位殿下啊……
心机有余,但又算不上聪明。
心气不够沉稳,往往被人一激,就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如此心智,如此气量,竹长老自个儿都觉得,这位殿下有点难成事儿。
这么多年,白丽妃南征北战,为允氏鞠躬尽瘁,不就是为了给自己这个儿子争一席之地吗?
竹长老心下有些迷茫,矖族的未来真的能托付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吗?
白丽妃虽是族长,可她毕竟还是个母亲。
她愿意为了自己儿子拿矖族全族去赌,可是,竹长老始终心有忧虑。
矖族的未来若是葬送在这样一人手中,那可如何是好?
但是,他只是长老,并非族长,又能如何呢?
只能尽全力相助,但愿这允芮祁日后能有所长进吧!
……
蚩尤从黑市出来后,没有回皇城,反倒去了深涧之下。
随着他的出现,深渊下的食腐族也嗅到了活人的气息,变得躁动了起来。
泥浆般漆黑恶臭的水沟中,一张张扭曲的面孔冒了出来。
像是从泥地里长出的真菌一般,迫切的朝上扭曲着,伸展着爪牙,渴望得到血肉。
蚩尤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家伙。
他忽然划破手腕,滴了几滴血下去。
就见下方的食腐族像疯了一般吞食寻找这他的血滴。
不知是哪个幸运儿夺得了他的鲜血,只是还来不及品味,嘭的一声巨响,那只食腐怪就炸成了血沫。
只是须臾,那食腐怪炸成的血沫就开始变成一团团肉块,竟是要分裂成长成新的怪物出来。
蚩尤眸子微眯:“还真是一群杀不死的怪物。”
“这处深涧的承受力也快到极限了吧……”
“这些怪物虽可靠分裂繁殖,但相互之间并不会厮杀,按理说不至于便变出这么多来才对……”
蚩尤脸上笑意渐变古怪,眸中光芒闪烁:
“是有谁在故意创造这些怪物吗?”
他抿了抿唇,想到了允蝶衣。
她明明可以干脆直接的杀了那五个倒霉蛋,为何要多此一举,将他们给丢来这深涧呢?
难不成……
“那个允蝶衣是想毁了允氏王族不成?”
百花殿内,允蝶衣拢着外袍站在屋檐下,她看着苍穹上那轮银月。
眼中带着深入骨髓的憎恶。
她手里紧攥着半枚碎掉的玉佩,力气之大,玉佩碎掉的一角嵌入掌心,鲜血一滴滴,滴落在地。
而她仿佛感觉不到痛楚一般。
夜风吹散了她的低喃。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全部陪葬……”
不离站在她的身后,眼中唯有遮盖不住的深情与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