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穿心一剑。
要死了吗?
御渊自嘲的笑了起来。
“芋头——”
那个他魂牵梦萦都思念着的声音出现,恍然若梦。
御渊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出现在了近前。
似乎……不是梦……
迟柔柔终究还是来晚了。
当她看到那穿心一剑时,血液几乎冻结成冰。
连怎么走路都要忘记,她疯了一般,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到了御渊的身边。
“不……”
“为什么会这样……”
迟柔柔浑身都在颤抖,她看到御渊大口大口在呕血。
“憨…妞妞……”
御渊对她笑着,艰难的抬起手,想要将她脸上的泪揩去。
可他的手上满是鲜血,反而擦脏了迟柔柔的小脸。
“肉肉……别哭……”
“哭起来,就不是……不是绝世美仙女了……”
“对不起啊,肉肉……”
迟柔柔泣不成声,“你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她握住沉乌剑,想要将剑给拔出来。
可她的手一碰到剑身,就像是碰到烧红的烙铁一般滋滋冒烟,顷刻她的手就被沉乌剑给灼伤,鲜血肆流。
“肉肉……住手……”
御渊想要阻拦她,但他此刻伤的实在太重,再难提出一点力气。
他的血肉,不断被沉乌剑所带来的创口给侵蚀着。
迟柔柔手上的血肉不断被融去,只剩下白骨,她用尽全力,将沉乌剑从御渊的身体里拔了出来。
她看着他心口的大洞,看着伤势不断朝这周围蔓延。
凡被沉乌剑所伤的僵尸……
无一不化为黑灰……
“御败类……”
“姐夫!”
迟玉楼和徐嬷嬷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看到这一幕已是惊震的手足无措。
“乌眼鸡……”
“蚩尤你出来!!”
“你快救救御渊,他要死了!!”
御渊再度睁开了眼,而那双眼,却是一片漆黑。
醒来的,是蚩尤!
蚩尤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见她一般。
“你原来也会哭啊……”
“你别说废话了,你和芋头不是一体的吗?!你快救救他!”迟柔柔急迫不已的说着,泣不成声。
“沉乌剑乃大神木……它造成的伤……除非是我的本体,否则世间无人可承受……”
“别再白费力气……”
蚩尤有些哀伤的看着她,眼里带着疲倦。
“这是一场死局啊……傻女人……”
“这具肉身的心已坏死,撑不了多久了……”
“别再管吾和这臭小子了,剩下的日子为自己而活吧……”
“即便苟延残喘……也要想办法……让自己活下去……”
迟柔柔泣不成声,整个人已然疯魔。
怀中的人,已没了声息,御渊不知何时闭上了眼。
他的气息,他的意识,都在一点点消退。
“我不能让你死……不能……”
“我们说好要一起走下去的……”
“你还没娶我呢,你个骗子!!”
迟柔柔如是疯了一般摇着头。
她的手重重刺入了自己的胸膛,活生生将心剖了出来……
声声……泣血……
“你的心坏了……我把我的心给你就好了……”
“芋头……不许死……你……不要死好不好……”
当迟柔柔心脏所化的血玉被放入御渊心门的刹那,灰雾重新包裹住了整个大狱。
时间在这一刻……
彻底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