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灰袍人盯着吕清洵看,他的衣帽掉落,露出那张与吕清洵一模一样的脸庞。
“你刚才说过,他们甚至想要夺取你的记忆,对吧?”吕清洵狡黠笑道。
“没!没错!因为我所创作的精血肉身与常人无异,他们自然分不清谁真谁假!”那另一个吕清洵端坐在石座上,阴冷冷道。
“他们相互屠杀,其中的一个成了最后的胜者,吸摄了所有人的记忆,那么,那个人,是你呢,还是我,更重要的,他是精血肉身,还是真人?”吕清洵扬扬眉毛道。
灰袍人又是沉默。
“有趣的是,无论他是谁,他都会自认为自己是真人!”吕清洵寻味道,“你说过要将我拉回现实,可笑的是,现实本身却是一个多面的梦!”
“呵呵,你体内流淌着父的血液,目光果然相当锐利!”灰袍人嘴巴勾勒出若有若无的弧度,道,“你说得没错,但也不完全对,我确实与你一样,是精血肉身!”
“你口中的父,便是创造出精血肉身的人吧!”吕清洵愣道。
吕清洵自然而然地想到,那口石棺中,或许便躺着那个父的尸体!
“父是创造我们的人,那些家伙被残缺的记忆折磨得变得疯狂无比,竟然对父出手了!”灰袍人冷冷诉说道,“但是他们失败了,他们无法从父的脑中得到任何记忆,毕竟人的脑袋跟精血肉身有很大差别!”
“然后,他们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对父施加幻术,扭曲他的念头,让他自以为自己是个精血肉身!他们提取不出珍贵的记忆,却提取出了制造精血肉身的方法!然后,他们创造了我!”灰袍人道。
“你!你是他们创造的!”吕清洵有些意外道。
“人心是不可操控的!你给予它记忆,却无法支配它的感情!”灰袍人嘴边带着嘲讽的弧度,“我戏剧性地继承了父的意志,手刃了那些家伙!他们亵渎了父的意志,既然是失败品,那便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父创造了他们,被他们所反噬;他们创造了你,被你所抹杀,这个梦还真是有趣!”吕清洵道。
“我创造了你!”过了一会,灰袍人一字一板道。
“那么,你为何要创造出我来?”吕清洵道。
“我说过我继承了父的意志,我要将所有的记忆慢慢注入你的脑中,如同父再一次历经他的一生!你将是最为完美的容器!”灰袍人的话,在吕清洵耳中突然变得有些回音。
吕清洵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脑袋又开始痛起来,出现了重听,或许正如那灰袍人所说,自己很快就会晕厥过去!
“父醒来过一次,他并不后悔,因为每一个精血肉身都是曾经的自己!曾经年少轻狂的自己,曾经信誓旦旦的自己,曾经坚定的自己,往昔在目,犹若他重生一遍!”灰袍人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吕清洵身边,缓缓让其平躺回石台之上。
“我是在醒来,还是要睡去!哪一边,才是梦!”吕清洵躺在石台上,四肢无力,昏昏欲睡。
“哪一边是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清楚自己!”灰袍人将那些根须重新注入吕清洵体内。
“那么,假如!”吕清洵闭上眼睛,如是梦呓,“假如我就是父呢!”
黑暗袭来,如坠深渊!
不断坠落,如同永远触碰不到底部!
AAAA
“清凌!”
望着飘掠而去的那一袭雪晕罗缎,易风南脚下一点,随即追去!
“少主!”
荆封等人怕易风南有失,不敢怠慢,也是毫不犹豫往仙人阺像的方向冲了过去!
“那些家伙都疯了!他们必死无疑!没有人抵得住那千手神通!”土肥圆师太嗤笑道。
“六衾!我们上!至少也要将易风南的尸体带回去!”七伤长老喝道,飞掠而上。
“这样岂不是在帮那妖女!”六衾不满地嘀咕一声,但还是随后而去!
前方。
颜清凌已经落在了仙人阺像胸前那臂膀之上,沿着根须往抱圆的双掌掠去!
“小心!”风沙中,不知谁叫了一声。
只见一只仙人阺像手臂早已抓来,犹若蛟龙出水,尽显凶腾之势!
“冰心斋秘术?砑红砂爆!”
颜清凌罗绮随手一挥,点点红色砂尘如同飞蝗般朝那只阺像手臂扑去,掀起一阵阵爆炸声!
那阺像手臂只是迟缓了一下,竟然连表皮都没裂开,五指犹若擎天顶柱压来!
“冰心斋秘术?浣纱女氏!”
只见颜清凌周身澎湃翻起沙浪,形成了一个女人沙雕像,道道沙流在空中淌过,如是佳人在粼粼水边铺散裳衣,又如是廷侍之女恒舞于宫,酣歌于室!
“是情霜师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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