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英奇道:“怎地不对了?”
曲封叹道:“你不懂,我可教你,但需记住了,如若再犯,我非将你一把捏死不可。你今后与我说话时,须得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边磕头,边称呼我‘神灵在上’,否则便是死罪。”
陆振英皱一皱眉,暗想:“这坏曲封是个白痴,易骗得狠,既如此,不如诓他过来,用接雷神功将他制住?”她那接雷剑鞘上尚可劈出五道法雷,一旦得手,敌人如遭雷击,经脉震荡,再无抗拒之力。
她前后想通,把握极大,朝盘蜒使个眼色,对曲封微笑道:“神灵在上,请受小女一拜。”说罢盈盈拜倒,单膝跪地,却不磕头。
那曲封哈哈大笑,说道:“甚好,甚好。”指着盘蜒道:“你为何不跪?”
盘蜒道:“待陆姑娘起身后,我再跪不迟,否则未免有鱼目混珠之嫌。”
那曲封道:“不错,你二人先后跪拜,才可看出是否忠心虔诚。”
陆振英暗骂一声,又道:“神灵大人,您身上金光太过耀眼,小女子瞧不清您那容颜,还请离我近些,可令我目睹尊容,享无上之喜。”
曲封直抚胡须,笑道:“难得你这般孝心,好,待会儿我不杀你,只将你逐回凡间。”说罢金光晃动,已在陆振英身前。
陆振英一动念,五道法雷一齐扩出,这一招出手之际,她浑身上下,全无半点征兆,纯由心生发,猛烈已极。那曲封被打个正着,惨叫一声,身子麻软,躺倒在地。
陆振英又惊又喜,笑道:“神灵大人当真客气,为何要五体投地的?”
蓦然间,盘蜒拉住陆振英,但曲封攻势太快,真气有如巨浪,朝两人汹涌而至,陆振英“啊”地一声,只觉好似被千百长剑刺中,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盘蜒拳中升起天火、地火、圣火、三火旋转,与那巨浪激斗,轰隆声中,他喉咙一甜,经脉剧痛,身子倒飞出去。
曲封复又飘起,发须焦黑,但一转眼又复原,他怒道:“臭小娘!贼小子!这就给我死吧!”
原本盘蜒、陆振英甘愿来他梦境,他只需动动心思,两人即便不死,也非身受重伤不可,但他们是从泰家那血脉咒阵中潜入,身怀神器,这曲封也无法操纵二人。
他大喊:“古怪,古怪,不过也不要紧!”袖袍挥舞,地面裂开,鸿源真气如滔天巨浪,席卷而来。盘蜒半转身,使庄周梦蝶,将自身梦境扩展开去,当即风平浪静,曲封攻势全消。
曲封惊呼道:“你怎能在我的地方呼风唤雨?”
盘蜒心中知道刚刚极为侥幸,此地灵脉皆听曲封指使,自己这庄周梦蝶,在这地方远及不上曲封,方才不过趁其不备,稍占便宜罢了。好在这曲封元神脑袋不灵,一时间竟惊慌失措。
盘蜒真气运转,施展轻功,猛然往远处冲去。
曲封恍然大悟,笑道:“雕虫小技,逃不走的!”拍出一掌,那掌力调度狂风,仿佛老天塌了下来,气力有百万斤之重。
盘蜒奔行虽快,但立时已被掌力追上,力未及身,已然呼吸艰难,遍体巨震,他心下骇然:“这一掌几可匹敌我那大道无形的全力一击。他是此梦境主宰,即便蚩尤来了,或许也不是他的对手。”
情急之下,使太乙灵道术,在千万条脉象中找寻,刹那间得一条最隐秘的路径,他使幻灵真气,一头钻入其中,骤然远去,同时造出自己与陆振英两人假身,留在身后。
一声惊天巨响,掌力炸裂,天摇地动,近百里内皆被夷为平地。那曲封东张西望,瞧见两人残躯在空中飘荡,又一通大笑,说道:“无能小卒,焉能与神灵相抗?不自量力,不自量力。”
他在此间虽神通无敌,但也狂妄的无以复加,只道盘蜒、陆振英必死无疑,稍稍一探,此地再无生息,心满意足道:“痛快,痛快!”手一挥,损毁地面登时复原如初。他摇头晃脑,踏云飞远。
待他消失不见,盘蜒与陆振英钻了出来,他先前用层层灵脉包裹自己,折转曲封那掌力,总算逃过一劫。盘蜒受伤不轻,但一眨眼也已好转,去瞧陆振英时,却是昏迷不醒。
盘蜒暗想:“在这梦境之中,曲封威能无限,只怕只能如那小魂所言,去找那三根立柱,设法破解。此事需做的隐秘,不能让曲封知道了。”可若那立柱如此重要,这曲封纵然再自大万倍,又岂能毫不设防?
正犯愁间,那小曲封又冒了出来,喜道:“你这太乙功夫是从哪儿学的?我从未见过比你这术法更精妙的境界。若非如此,你二人必死无疑,啊,莫非....莫非你就是创这法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