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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鸿源真气质地极纯,世间罕有,乃是众圣灵赖以生存的空气。张千峰借助麒麟环,操纵这鸿源真气,裹在体外,果然生出奇效,等若被圣灵附体,其余圣灵诸般手段,再也伤不得张千峰分毫。
张千峰手指轻颤,拨动夔龙琴,琴音击向那领头的金发男子。那男子慌了手脚,砰地一声,被震得飞上了天,撞在洞顶,石屑如雨般落下。
面具想:“还好,还好,这四人用不出怪招,就敌不过挚友先生了。”
其余三人大声呼喝:“用气力与他相拼!咱们在泥沼中有的是神通!”闪身扑上,每一拳皆有近万斤力道。
张千峰坐着不动,单手剔打“文武天地君亲师”七弦,文者迷心、武者发力、天者狂风,地者巨石,君者威压,亲者迟缓,师者约束,这招‘七弦掌法’是他借夔龙琴创出,端的是奇思妙想、精彩纷呈。那三人仗着力大腿快,苦苦抵挡了百招,越斗越感惊惧。
面具心想:“但这几人是魂魄为本,若伤他们身躯,效用轻微,得盯着脑袋打。”
正想出言提醒,张千峰一招“文王食子”,掌力刺入那白发男子心中,由心上升,窜入脑里,那男子怪叫一声,倒地惨死。
张千峰再一招“天地无疆”,两道掌力分上下打出,另两人同时头破血流,当即咽气。
咕噜一声,那洞顶的金发男子扑落下来,见同伴惨死模样,哇哇大叫,拔腿就跑。
张千峰有些心软,但想起吴奇那凌厉一剑,暗想:“若将来真与那吴奇一战,可容不得半点犹豫。”手在琴弦上一锁一挑,一招“君要臣死”,琴音如箭,追至那人,立时洞穿他脑袋。
张千峰同时使动两件神器,饶是他心灵手巧、内力雄厚,此时已浑身是汗,不得不大口喘息。那鸿源真气仍围绕在身,一时半会儿散不去。这真气并非凡人躯体所能容纳,张千峰仅以其罩在体外,万不敢吸之入内,否则经脉逆乱,九死一生。他认为将来或有法门,能从这真气中获取功力,但眼下却难以办到。
这四人一死,万仙众人纷纷醒来,面具想:“是那金发之人施展迷魂法术,他一死,人都醒了。”
张千峰想起仍有九人,不免心急:“对上四人已如此吃力,那另外九人,我独自又该如何对付?非得振英从旁相助不可,她那雷霆剑芒,虽无法伤人,但可阻隔敌人摄魂之术。”
众人见着他,又惊又喜,大呼小叫,原来他们虽无法动弹,可刚刚打斗皆瞧得清楚,千灵子扑入张千峰怀里,大笑道:“宗主老弟,你功夫又大进了?”
张千峰道:“我找到麒麟环,不久...就能救大伙儿了。”
众人欢呼雀跃,张千峰说仍有强敌未归,于是众人又都害怕起来,各施轻功,往外跑出。这五百多人少说也是渡舟弟子,这等凌空飞渡之事,倒也丝毫不难。
面具闭目查探,感到有九人飞速靠近,不及张千峰等人离开,就要回到山上。
这些残忍的猎手,这些毫无节制的恶棍,放纵猖狂的堕落者,你们并非高高在上的圣灵,而是来此逃难的可怜虫呀。
既然如此,为何要杀害这世上的人?为何要夺走他们的魂魄?
这世道慷慨的接纳了你们,你们当节制自身,谦卑的感激一切,哪怕饿死,又岂能害人?鸠占鹊巢,怎能说得过去?
就像...我身上的诅咒那样,是呀,是呀,我获得的并非祝福,而是永恒的诅咒。
所以我来到这儿,所以我想见见将臣,他与我一样,也是最初的吸血之魔,虽有不同的起源。
面具睁开眼时,已不在洞窟之中,他在另一座山上,对面有九个圣灵怪人,那九人惊疑的看着面具,因为他们看不穿他的魂魄。
面具隔绝了脑中其余的灵魂,他无需旁人相助,他需亲自终结他们的罪。
这些贪吃者的罪。
他脸上长满胡须,头发乱糟糟的披下,上身赤裸,闪着暗红的血光,孤独凄凉的站着,像个落魄的流浪汉。
那是久远的印记,赐予世上第一个犯下凶杀的人。
他是杀的象征,他是恶的源头。
他被乾坤赋予杀的力量,只要他愿意,几乎没有他杀不死的事物。
包括圣灵,
包括神。
......
红光闪过,那九人还来不及呼喊,已经被面具所杀,他们何必知道面具是谁?又何必知道自己因何而死?
他们的血汇入面具身上的红光,留下新的罪孽,刻下新的烙印。
面具痛苦的大叫,为这罪而流泪,为这杀戮而伤心。
在哭泣声中,他又变回了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