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会待我更诚?还是将我视作猎物?又或者更加提防我,怕我剖开他的脑子?
该死的,我为何想这些杂事?我本该无忧无虑,随心所欲的过活,为何牵扯到这许多爱恨情仇、功名利禄之中?
苍狐呼吸急促,脑袋又有些疼了。
这时,有一人走入帐篷,苍狐斜眼一瞧,见是缚秀銮。这皮肤黝黑,似涂着橄榄油般,双目如星星般明亮,胸口壮观的女人,此刻向苍狐走来,身姿有晨间未有的婀娜妩媚。
缚秀銮一伸手,从胸口取出一瓶酒来,那酒带着她胸脯的幽香,气味儿更加甜美醇厚。
她偷偷说道:“苍狐兄弟,我藏了瓶最好的酒,你要不要尝尝?”
苍狐取过酒瓶,掀开瓶盖,大口喝了下去,“啊”地长呼一声,道:“果然是好酒。”
缚秀銮板着脸道:“苍狐,你太过大意,这酒中可有剧毒,眼下你中毒已深,从此需听我吩咐。。”
苍狐笑道:“是么,难怪滋味儿与众不同,待本将军分辨分辨是何方奇毒?”
缚秀銮格格娇笑起来,将那酒瓶取回,也喝了一口,嘴唇贴上苍狐嘴唇,将酒送入他嘴里,两人舌头缠在了一块儿,各自身上都热得快要着火。
不久消停,缚秀銮道:“你先前说喜欢女子,我不信,你对我定然没兴趣,今天晚上,什么都不会发生。”
苍狐叹道:“一天之前,你也不信我这病号能够杀人,结果又是怎样?”
缚秀銮眼中浮现爱慕之意,苍狐将她转在身下,他不喜欢被动,而喜欢掌控女人。
那数不尽的烦恼一下子消失了,剩下的唯有对灵与肉的渴望,最纯粹,最古老,最神圣,亦是最污秽的仪式。
苍狐心想:“人活百年,生死有命,烦恼都是虚妄,唯有取乐是真。”
许久后,两人分开,缚秀銮黑色的皮肤宛如绸缎,苍狐抚摸其间,爱不释手。
缚秀銮忽然哭了起来,苍狐捧着她的脸,舌头探出,将她泪水一点点吞落喉咙。
缚秀銮道:“苍狐将军,我好怕,我其实好怕那徘徊之沙,我怕我就这样死了。”
苍狐道:“你随时可以回去,你若愿意,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远离这徘徊之沙,你就不会死,你还可以去咱们涉末城,我虽无法娶你,但你也是我的女人了。“
他的话是真诚的,毫无伪饰,连自己心底的无奈打算也全盘说出,他喜欢她,这个杀人如麻,冥顽不灵的女飞贼。
缚秀銮哈哈笑道:“你也是我缚秀銮的男人,但万马奔腾,可不愿被困在小小的山城里。”又轻拍苍狐胸口,说道:“我不能回去,我非见到徘徊之沙不可,我虽然非常爱你,但哪怕再爱你千倍,我也决不能回头了。”
苍狐问道:“为何不能回头?我本打算就此带走了你,任凭你如何抗拒,我也不能任你送命。”
缚秀銮指了指自己,道:“我先前诱你的时候,你能不能抗拒诱惑,不与我相好?”
苍狐想了想,悻悻笑道:“恐怕不能,否则今晚我非打自己百来个耳光,骂自己连太监都不如。”
缚秀銮道:“是啊,你倒也明白得很。那徘徊之沙于我,便如我于你一样,不过那诱惑要大过百倍。一旦我不向徘徊之沙方向赶去,我就后悔的像在油锅里一般,你即便强迫我远离,我也非发疯不可。”
苍狐心中惊骇,道:“那该如何是好?我该如何帮你?“
缚秀銮叹道:“你若真要帮我,便助我胜过所有人,杀光所有的敌手,让徘徊之沙的荣光降在我身上。”
苍狐摇头道:“那会杀死你,就像它千万年来杀死所有受选者一样。”
缚秀銮支起身子,道:“万一成了呢?我成了阎王之后,那该是多么美妙,多么伟大的事?”
她见苍狐闭目不言,又道:“苍狐,你定以为我陪你同眠,是别有用心,想确保你助我到底,对么?可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我知道即便我不陪你睡觉,你也会帮我,也会保护我直至最后。因为你是世上罕见的大侠,知恩图报的侠客。我来找你,是真正喜欢你,想与你说些心里话。我这辈子从未对其他人哭过,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苍狐睁开眼,微笑道:“我何尝怀疑过你?我生平与女子同欢,哪怕找的是来路不明的野女人,也非她心甘情愿,真情实意不可。”
缚秀銮本就是江湖漂泊女子,生性放荡,闻言丝毫不以为忤,反而笑道:“你非但是个风流大侠,还是个真诚君子么?”
苍狐又深吻了她,似乎她唇间有无穷的魔力,两人分开之后,苍狐道:“好,我陪着你,去找那徘徊之沙,若那怪象要害你,我焉能由它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