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说这头冠是他的?这又是何意?”
东采奇思索少时,道:“他只怕与旁人一样,也是得知此山中有宝物,心生贪念,前来挖掘。此人武功高明至极,不知是什么来头。”
说话间,那浓雾非但未淡,却更加重了几分,东采奇不畏剧毒,却畏惧这凌厉法术,不免面露苦色。
盘蜒道:“将这深伊头冠给你带吧,我护住笼梵,咱们这就下山!”
突然间,笼梵大叫一声,身边升起两个黑影,又双双拔出宝剑,朝东采奇、盘蜒刺来。
东采奇手指一夹,将黑影宝剑阻住,一脚踢出,砰地一声,那黑影远远飞了出去。盘蜒乒乒两掌,也将那黑影击退数丈。
笼梵喊道:“小爷我天下无敌!”两个黑影缠上他拳头,猛击东采奇脑袋,东采奇往后一让,咔嚓一声,地面破开大洞,蔓延数十丈之远。
东采奇心烦意乱,好不头疼,无法细思,只问道:“他为何功力大增?”
盘蜒指笼梵头顶,说道:“是那头冠助长他功力!”
东采奇陡然醒悟,又道:“可为何他将我视作敌人?这头冠可阻隔迷魂术啊?”
盘蜒见笼梵身上黑影缭乱,宛如乌云苍烟,可见此人心思已乱作一团,他霎时想的明白,叫道:“他不受幻灵真气侵扰,可这玄夜伏魔功终于入魔了。这叫外患无忧,内忧成患。”
东采奇一边抵御幻灵真气,一边抵挡笼梵拳脚,兀自占了上风,她一招“画龙点睛”,点中笼梵神藏穴,蓦地血液蹿升,笼梵哀嚎起来,双目失明。东采奇喊道:“小老虎,你忍耐些,回去替你解毒!”手腕剧变,数十条蛇缠了上来,瞬间将笼梵绑成蛇皮粽子。
忽然间,笼梵身子弹起,口中又吐出个黑影,那黑影张开双翼,约有三丈长短,竟成了个高大体长的黑色翼龙,浮在半空,朝东采奇吐下黑炎。
东采奇反应神速,身子蜿蜒,蓦地疾飞出去,正是血肉纵控念的神通,她调匀气血,强韧肌肉,这一拳重逾万斤,将那黑影怪龙打翻在地。笼梵身躯巨震,口中鲜血狂喷。东采奇神色不忍,下一招便收住不出。
盘蜒见东采奇有意独自取胜,不便相助,道:“他暗影太强,自身太弱,难以收住了!先将他打晕再说。”
东采奇心想:“那黑影不惧毒液,不惧血毒,唯有以力取胜。”踏上一步,蓦然间玉手翻飞,掌力如雹,纷纷扬扬,黑影受了重击,承受不足,心生惧意,一转身逃回樊笼体内。笼梵又一口鲜血吐出,委顿在地,毛发皆软绵低落。
盘蜒握住笼梵手掌,传入内力,治他伤势。那黑影所受重击皆还到笼梵身上,东采奇虽手下留情,加上那黑影强韧牢固,但他依旧伤的不轻。盘蜒真气浑厚,在笼梵体内运转,护住他要害伤情。
东采奇露出疲态,仍道:“城主,他伤势怎样?”
盘蜒道:“你那几拳若打在他身上,已要了他性命,但那黑影却比他壮实,将你功力抵消大半,这小子死不了,回去老实半个月,又能活蹦乱跳,四处惹祸。”
东采奇叹道:“我以往...与玄夜伏魔功交过手,但当年误伤人命,这一回说什么也不能犯错了。”
盘蜒知她想起那高阳道人与龚琴妖女,不愿惹她伤心,便不多问,他运功半晌,道:“走吧!”
东采奇依旧不甘心,望着迷雾,心头茫然,道:“这雾为何...为何仍在?”
盘蜒道:“你刚刚取回那头冠并非这太乙阵法的中枢,而是异兽会那三处阵法的中枢。看来此地阵中布阵,另有玄机。”
东采奇猛地一惊,抬头急道:“你是说....这儿果然另有人布阵?那他在哪儿?”
盘蜒愁上心头,道:“姑娘,你饶了我吧,咱们先远离此地,再说如何?”
东采奇道:“不,你不明白,哪怕有一丝线索,我也非找到他不可,哪怕...哪怕我管不了异兽之眼,哪怕我见到他就会死,我也心甘情愿。你不用管我,只需带他们三人下山。”
盘蜒怒道:“你这傻婆娘,我帮你大忙,你倒想半途而废?世间哪有这般道理?”
东采奇热泪盈眶,道:“城主,我..多谢你啦,我会尽快返回。你说将我当做朋友,若我...不回来,我将一切托付给你,行么?”
盘蜒大声道:“不行!不行!我要帮遗落民,是因你要帮遗落民,你若不在了,我还帮个什么!”
东采奇心神巨震,暗想:“他这话是...真正向我表明心迹了?”之前两人交谈之时,盘蜒也偶尔说出仰慕之情,但东采奇听他油腔滑调,只当做是他风流倜傥,出言玩笑,可此时自己一意孤行,不顾性命,他情急之下,语气已极为真诚,直达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