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之中,蓦地有人说话,那人道:“苍狐,苍狐,你眼下明白了么?战场之争,乃是末节,不战而胜,驱狼吞虎,这种种幕后算计,更为精彩纷呈。”
苍狐惊声道:“吴奇叔叔?”
盘蜒从山后走出,朝苍狐、东采英、蛇帝垂首致意。蛇帝轻声道:“我知道城主躲在一旁,这才多费些口舌,等城主现身。”
苍狐心下愧疚,道:“叔叔,我不听你的话,被敌人所趁,败军之将,无颜归去,你任由她杀我好了。”
盘蜒摇头道:“苍狐,谁能一生不败?”
苍狐心中一阵温暖,想起自己狂妄自大之举,当真无地自容。
盘蜒又对蛇帝说道:“姑娘巧计连环,咄咄逼人,令人叹服。在下守在后方时,又有大军来袭,想必也出自姑娘之手。”
蛇帝点头道:“那是青族的另一大帐王兵马,那大帐王虽比不上踏由,但残暴之处,不下于踏由,我索性借城主之手,令他吃些苦头。”
盘蜒道:“或者让咱们被那大帐王一锅端了,不也是一桩美事?”
蛇帝叹道:“只可惜城主了得,我终究未能如愿。”
苍狐暗想:“原来这女子诡计环环相扣,幸亏被叔叔挡下,战场上若与她遭遇,我未必会败,但正如叔叔所言,战前战后的学问极为精深,与之相比,战阵杀敌,确显得微不足道了。”
蛇帝手指一拂,东采英只觉精力稍复,望着此人,眼神困惑。只听蛇帝说道:“狮心王还赖着不走,难道想反悔么?”说着指向某个方位。
东采英哼了一声,有士兵牵马过来,东采英喊道:“撤兵!”于是大军行向远方,他不时回头张望,神色沮丧,却又显得甚是迷茫。
盘蜒道:“姑娘对这狮心王当真客气,却为何不善待我涉末将士?若我不来,苍狐已被你杀了。”
蛇帝说道:“他这几天之内,亲手杀了近十万人,他太过危险,我决不能容他活着。他身后这些士兵,也全是刽子手,我纵然不愿,也不能留情。”
苍狐笑道:“姑娘可抬举我了,论为人险恶、手段厉害,我如何及得上你?”
盘蜒瞪他一眼,道:“你这惫懒小子,居然还笑得出口?”苍狐吐吐舌头,低下脑袋。
盘蜒走到苍狐身前,对蛇帝说道:“姑娘,若你我联手,一起对付那异兽之眼、徘徊之沙,尚为时不晚。”
蛇帝道:“这是我一人之事,无论涉末、大观,都滚的越远越好。你要我不杀这些刽子手,好,我答应你,但涉末的人,立刻给我滚,以免惹出祸来。”
盘蜒摇头道:“姑娘如此固执,在下说服不得,唯有向姑娘讨教武学,以武服人了。”
蛇帝森然道:“你啰里啰嗦这许多话,还不如这一句实在。”
盘蜒道:“先礼后兵,乃我涉末规矩....”话说一半,蛇帝一掌轰了过来,盘蜒左拳一挥,波地一声,将蛇帝掌力弹向一旁,哗啦啦声中,沙漠上留下许多窟窿。
蛇帝左踩一步,身上真气浑浊,好似水雾,顷刻间如一块大屏障,将沙漠整个横断,她人隐在其中,不断遥遥出掌,掌力刚柔并济、排山倒海,接连袭向盘蜒。
苍狐见状叹服:“我若遇上这情形,唯有先设法躲闪,伺机近身,破那水幕,找她真身所在,但那水幕如此广大,多半人未找到,自个儿先被打得落花流水。”
盘蜒喊道:“好掌法!”双手握拳,极快的打出,霎时出现数道黑风,卷向蛇帝掌力,两人以力斗力,毕竟是黑风大法更胜一筹,先吞灭蛇帝掌风,旋即又冲破水幕。
蛇帝从一块水幕后钻出,一掌抓入旋风中,那旋风变得沉重迟缓,消散不见,她手掌抱圆,真气鼓荡,刹那间,盘蜒四周内劲流转,竟好似陷入海中漩涡一般。那漩涡势头庞大,实有碎舰屠龙之威。
盘蜒盘膝而坐,身形凝定,稳处于天地之间,任风云变色而不动。那漩涡如绳索卷上盘蜒身躯,往外拉扯,欲将他撕碎,但盘蜒也以雄浑内劲抵挡,漩涡全无效用。
众将士只瞧得魂飞天外,都想:“仙人打架,咱们沾上便死,还是逃远些为妙。”
蛇帝久攻不下,有些急躁,又做了个手势,那漩涡中海蛇陡然出没,各个儿体态壮绝,有的张开吞舟巨口,朝盘蜒咬去,有的吐出蛇信,卷向盘蜒身躯,有的则吐出毒液,气味腥臭异常。
盘蜒拔出烛龙剑来,一剑刺穿那咬人的海蛇,一拉一转,将那海蛇挡住毒液,随后再将那吐信海蛇撞得歪歪扭扭,他一声长啸,手掌连劈,只听惊雷般巨响,那漩涡化作漫天雨水,四周还复宁静。
蛇帝...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