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死无疑,霎时心如刀绞,哭道:“殿下!”
廊宝捂住胸口,脸色恐惧,道:“那...那人是谁....”说罢闭上眼。
青斩哭道:“我没见过他,我以为是你的护卫。殿下,殿下!”哭嚎两声,骤然怒视盘蜒,道:“你...你就这么让他死了?我....我绝不饶你!”在他心中,将盘蜒想象的假模假样,一直对自己有觊觎之心,眼下那刺客武功看似平平,招式微小,却能刺杀得手,自然是盘蜒存心放纵。
盘蜒笑道:“公子放心,殿下并未死去。”说罢在廊宝背后一拍,廊宝“啊”地一声,复又转醒,脸色惨淡,但看来倒还精神。
青斩大喜,在廊宝脸颊上亲吻,廊宝胸口麻痹,神智渐渐清醒,问道:“为何...我心脏....”
盘蜒道:“我将你心脏挪了方位,那人虽刺你要害方位,但脏器不在,也杀不死你。”这功夫是他向血寒讨教而来,她既然好为人师,便不能光说不教。
青斩泪眼朦胧,对盘蜒道:“城主,我...我错怪你了,真是该死。”
盘蜒道:“念在你我昔日情分,我岂会计较。”
青斩顷刻间想起自己年幼之时,整日缠着盘蜒,在他怀里漂洋过海,翻山入地的情景,神色痴傻,道:“昔日...情分?你当真还记得么?”
盘蜒低哼一声,神色肃穆,道:“记得甚么?”
青斩苦涩道:“记得我叫你爹爹。”
盘蜒不答,回身入座,风鸣燕已找来名医,喂廊宝服食伤药,情形立时大为好转。廊宝凝神说道:“我...听说过此人,他叫做烟影,是...是爹爹的心腹,爹爹死后,想不到此人...又被廊邪....招募。”
青斩稍稍镇定,想起那刺客身手,愈发慌乱,只觉他功力虽不震慑人心,但每一招皆神妙奇幻,防不胜防。他道:“城主,我求你...亲自护着廊宝师兄,那刺客神出鬼没,我独自一人,保不住他。”
盘蜒摇头道:“观此人功夫,必然高傲,一击不中,深以为耻,岂会再度出手?鸣燕,你将殿下妥善安置。”
青斩虽然担心,却争执不得,只得与廊宝等依言退下。他怕护卫之中,仍有廊邪奸细,故而不眠不休,守在廊宝床头。
盘蜒晨间刚经历黑血大阵煎熬,从轮回海中带出驱蛇香来,身心劳困,刚刚稍一动武,大觉吃力,对秋风公主说道:“殿下,今日宴席,就此作罢如何?”
秋风公主笑道:“城主要怎样就怎样,小女子全都依你...”
话音未落,门口另有一女子说道:“城主,我等你许久,你竟不屑一见?”
盘蜒登时想起还有个狮心国的使臣,似也是个女子,叫做别情,他强打精神,只见一女子身穿素衫,与数个随从快步走入,见到盘蜒,并不拜倒。
盘蜒认出她来,又感惊讶,单看这女子身形衣着,确实赏心悦目,清丽脱俗,但再看她容貌,当真诡异极了。她秀发、眼睛、鼻子、耳朵、脸型皆美,但嘴巴却向两旁裂开,几乎延至双耳,颇为可怖。
她眼中紫烟缭绕。
她是贪魂蚺。
她是泰关别。
泰关别也是万鬼门人,但失踪已久,秋风公主虽消息灵通,但也不认得此人。盘蜒却道:“别情姑娘,既然约定与在下会面,却迟迟不来,为何反而说在等我?”
泰关别道:“我打算等你与大观国人碰面之后再现身,不然城主无暇分身,反而说不成事。”
盘蜒点头道:“多谢姑娘体谅,令兄派姑娘前来,定有要务了?”
泰关别“啊”地一声,神色剧变,脱口喊道:“你...怎地知道?”
盘蜒道:“姑娘昔日在万鬼中极为有名,谁不知泰远栖、泰关别兄妹?只不知姑娘为何隐姓埋名,自称别情?在下身为万鬼新宗主,又岂能认不出姑娘来?”
秋风公主喃喃道:“泰关别,泰关别,嗯,原来是她。”
泰关别道:“我与哥哥重逢不久,他命我自称别情,自然别有深意了。”
盘蜒笑道:“远栖军师是来考校在下所知所识的么?”
泰关别说道:“是我和哥哥说,想来见见这位万鬼的新主人。他虽对万鬼无情,我总还有几分留念。”
盘蜒心想:“若以我身上续梦蛇辈分算来,她其实是我孙女。”想起蛇儿,笑道:“关别姑娘只来游玩,那可再好不过,可要在下命人相陪?”
此时,秋风公主微觉异样,回头一看,见庆仲眼中闪着奇异光芒,身躯发抖,嘴角不住抽动。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