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者,乃是在旁大军参战,再生变数。
暴虐说道:“剑破幽冥,狮心王、照清王,我记住了,我记住了,你三人胆子不小,竟敢将我伤成这样?”
郭玄奥笑道:“原来你这魔物,也知道咱们名头?倒非一味莽撞之徒。”
泰远栖将食月宝杖一点,喊道:“速战速决!”
即使他不提醒,那三人又岂会耽搁?东采英凝聚黑狮真气,郭玄奥长剑化作漩涡,廊邪左手残剑,右手龙玄内劲,三人怒目圆睁,齐声暴喝,掌力、剑气、拳风一股脑猛攻而过。
暴虐身躯涨大,一张口,飞虫如巨浪般翻卷出来,轰隆一声,巨力冲撞,地面粉碎,气冲星斗,东、郭、廊三人一齐吐血,朝后跌出,落在远处,一时间再也站不起来。那暴虐肌肤裂开,骨头被内劲扭断,跪倒在地,身躯有如被狮虎撕咬般惨烈。
泰远栖心下雀跃,瞪大双眼,片刻不离那阎王,那猎物,他等了数个心跳,见那阎王残破依旧,并未复原,不禁大笑起来。
暴虐自以为破了法则,久居凡间而无恙,但非在魔猎中,功力未能圆满,因此大有破绽,既如此,岂能不为人所趁?
他的笑声被群雄欢呼掩盖,他们都高兴至极,但这儿唯有一个赢家。
泰远栖将食月宝杖指向星空,使出法术,催动阵法,刹那间,空中一道星光落下,与城中那隐秘祭坛连接,乌云雷动,震动八荒,血脉迷心咒阵发动,冤魂化作幻境,朦胧形象,隔绝视线,将那阎王牢牢困在此处。
城中人喊道:“阎王又施邪法了?快逃,快逃!”“咱们明明已然取胜,为何又...成这副模样?”“这准是阎王同党捣鬼,他妈的,王八羔子,好生卑鄙。”
泰远栖忍住笑,屏住气,施展轻功,步入迷雾之中,这迷雾里头,只有他能来去自如,旁人出不去,进不来,这阎王已是他盘中餐了。
泰远栖闻到炼魂的香气,渗透入他心神魂魄之中。
那香气....香的令人热血沸腾。那并非寻常炼魂,而是属于阎王的,足以令人升仙的炼魂。
他转眼已至阎王身边,阎王很是虚弱,瞧不见他到来,泰远栖举起食月宝杖,拔出腰间的黑剑,先将那宝杖刺入阎王心脏处,令她伤上加伤。
他更不拖延,一剑斩向阎王脑袋。
那阎王手指一弹,喀喀两声,泰远栖双臂折断,长剑落地。泰远栖笑容剧变,表情僵硬,这变故太过突然,极端离奇,他一时想不明白,更连呼喊都来不及。
为何食月宝杖奈何不了她?为何她伤得这般重,仍能击败我这等高手?为何她知道我在何处?
暴虐一伸手,将食月宝杖拔出,于是幻境消散,夜色复朗。城中千万人看清战场局面,又是大吃一惊。
暴虐道:“我一直在等你自己现身。”
泰远栖清醒过来,不及多想,立即回身就跑,但暴虐再动手指,泰远栖“啊”了一声,双足一齐断裂。
暴虐道:“你的炼魂,正是鬼心缺失的。如今得了一个,还剩三个。”
疼痛之余,泰远栖心想:“什么...鬼心阎王?他在替鬼心阎王做事?”
暴虐将食月宝杖抛在一旁,笑道:“这是鬼心的法术,能令世间法宝,害他不得,反吸取法宝之能,复原其法力。若你不将此法杖送来,我未必能回复如此之快,更未必能找出你来。”
泰远栖东张西望,见东采英、廊邪、郭玄奥三人伤的太重,此刻已无法相抗。城上群雄大呼小叫,议论纷纷,更只增添他烦扰。
他想起那吴奇所说的两个荒谬绝伦的故事,心中愈发惊乱。
现在看来,那故事可不怎么荒谬,反而道出了实情。
那疯疯癫癫,受幻灵困扰的人,反而预知了结局么?
不知怎地,城上观者又发出惊异叫声,随着震天呼喊,只见一衣冠楚楚,镇定自若的青年文士步入阵中,走到阎王面前。
泰远栖朝那人怒视。
他认出那人是吴奇。
盘蜒笑道:“军师,你现在明白了么?”
泰远栖勉力道:“明白什么?”
盘蜒道:“世事无绝对,阎王未必一味莽撞,你也未必算无遗策,多谢你替我费心,成就我万鬼之名。”说罢从泰远栖身边走过,离阎王又近了些。
泰远栖一颗心沉入深渊,他想起自己曾对这吴奇说过,世间绝无人能单打独斗胜过阎王。若真有这般人物,世人必奉为神明。
眼下阎王虚弱已极,功力不全,他正是来收获全功的。
暴虐阎王也甚是惊讶,道:“我认得你,你曾坏过我的好事。”
盘蜒手一转,烛龙剑已在掌中,他朗声说道:“暴虐阎王听着,我乃万鬼宗主吴奇,天下无敌,古今第一,即便阎王神兽,如若挡我,亦杀无赦。”
他说话时语气平淡,却运足真气,战场上,城墙中,数十里之内,众人皆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