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血寒行踪全无头绪,知道不可乱了方寸,于是设法占卜,收获寥寥,又静下心来推想:“血寒曾说,要我相助她找往昔邪教仇人,如今却拒我援手,莫非她竟找到那仇人行踪?她绝非不知轻重的莽妇,更不会不自量力的送命,照此说来,她找到重要线索,又极有把握得偿所愿了?”
推测至此,她最有可能的去处,便是黑蛇教密集之地。
他感应世间异象,隐约查知大军形迹,前往探寻,只见沿途村毁人尽,满目狼藉,偶尔途中遇上逃亡之人,问众人情形,都哭喊:“面目残毁的怪人来到村子,将大伙儿全数关入牢笼,带向别处。咱们设法躲藏,才逃过一劫。”
盘蜒继续追踪,来到黑蛇教一处大营,几番交战,击杀教徒无数,找出被俘者,并无血寒在内。且众人已被挖去五官,神智剧变,对黑蛇教死心塌地,见盘蜒来救,反而与他拼命。盘蜒无暇耽搁,唯有尽数杀死。
黑蛇教数千人一队,动向隐秘,飘忽不定,屠村灭城之后,往往出现在远处,盘蜒花了两天功夫,连扑数处,痛击众邪教徒,可也并无进展。
奔波之中,路遇五个伤势沉重的北妖武者,他运功救下一人,问道:“你们也是被黑蛇教所害?”
那人惨声道:“百籁城遭遇围城,城中武者逃不出去,后来...又生内乱,自相残杀,兵祸连连,咱们几个找了地道...却被黑蛇教追上...”
盘蜒心中不安,骂自己好生愚昧,他早知百籁城会有劫难,为何不径直去百籁城找血寒?那百籁城不是黑蛇教必夺之地么?”
他令那人自行逃脱,那人喊道:“恩公,恩公,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独自一人,如何能活?”
盘蜒道:“我仁至义尽,管不了你了。”任凭那人痛哭流涕,盘蜒也不理会。
再行数十里路,踏上一座山脊,遥望远处,只见百籁城外,黑蛇教大军云集,数目多如繁星,空中细小飞虫,遮天蔽日,好似乌云一般。
盘蜒吃了一惊:“此地足有十万大军,百万妖虫。黑蛇教神出鬼没的本事,比之当年万鬼的梧桐树妖,只怕不遑多让。”
他谨慎行事,并不正面冲入,观察地势,果然在河边找到一地洞,可容一人钻出,或正是先前那五人逃脱所用。于是步入其间,弯腰行向深处。
走了许久,前方风声纷扰,激荡于石壁之间,又过十丈远,陡然宽阔,来到一地下山崖处,隔着一条窄小河流,那小河流蔓延至另一拳头大小的石洞中,无法顺流而前。
盘蜒轻轻一跃,跳至对面岸上,忽见面前有许多黑蛇教徒尸首。盘蜒心想:“他们想从此处潜伏进去,结果百籁城早有防备,将他们全数杀了。”
只听有人喝道:“奸贼受死!”突然间,箭如雨落,又快又准,箭上燃火,材质特异。盘蜒手臂一转,寒气盘旋,将弩箭拦下,同时说道:“我乃涉末城城主,知此城被围,特来相助。”
对面良久沉默,少时,那先前喝骂之人道:“你上来吧。”
盘蜒快步走近,见是一群兵刃精良、身形干练的士兵,守在一狭细走道内,见到盘蜒,神色稍有些不自然,却又装作若无其事。
盘蜒瞧他们衣着样式,问道:“诸位是狮心国与大观国的人?”
其中将领答道:“回禀城主,正是如此。咱们奉军师号令,守着这古时皇陵通路,以免被黑蛇所趁。”
盘蜒奇道:“你们真信我是涉末城主?无需我出示凭证么?”
将领笑道:“在下于百籁谷擂台上见过城主英姿,城主数招逼退咱们国主,何等身手,咱们焉能不识?”
盘蜒见他们或多或少,也都受了些伤,可见到盘蜒,毫无紧张之情,反而都如释重负,当即信任,这绝非苦战之余的心境。
盘蜒心想:“莫非他们是专程在此等我的?那先前死于城外者,也是他们故意布置?是了,他们若无心从此地道突围,早该设法堵上,为何命士兵在此苦等?泰远栖太乙占卜之能,更在我之上,心机更是了得,他又有什么诡计了?”
他不愿深思,反问道:“你们可曾见过一位女道士从此而过,或在城中走动?她叫血寒,也曾在盟会中出手。”
那将领道:“这我倒不知,只是城中陷入危难,将军正联合豪强,整顿兵马,意欲与之决战,他准有那位道姑的消息。”
盘蜒道:“多谢告知,我先行一步。”
那将领道:“城主乃是大人物,咱们先前贸然偷袭,好生过意不去,正当护送城主,以防前方机关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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