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国不断找咱们西域各国麻烦,东海国国力强盛,远胜过咱们,好在龙血天国居中调停,免去兵祸,我很承他们的情。他们说要与万鬼清算总账,我就过来瞧瞧,暗中帮上一帮。”
盘蜒叹道:“兄弟,实不相瞒,我眼下已是万鬼门人了。”
索酒一愣,顷刻间眼色冰冷,流露出痛恨之意,盘蜒漠然相望,过了半晌,索酒叹了口气,道:“万鬼....杀我万仙门人无数,实乃不共戴天之仇。我...师父身败名裂,受万人唾骂,究其根源,也是万鬼所赐。你...为何非投入万鬼不可?”
盘蜒道:“天命如此,违逆不得。咱们都不过随波逐流罢了。”
索酒埋头片刻,道:“不说这沉甸甸的话,咱们今夜叙旧,不管敌我。今后之事,今后再想。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
道儿、楚小陵松了口气,齐声道:“正该如此。”
索酒又道:“罗冉手下这些人物,叫做天罡十五星。罗响麾下,也有十五人,叫做地煞十五星。皆是鬼人之中,千里挑一的好手,依照万仙麒麟阁的阵法磨练而成。他们身上所穿、头上所戴、腰上所围,脚上所踏,皆是罕见的宝物。十五人联手,号称能敌得过万仙仙使。”
盘蜒笑道:“但却又敌不过兄弟了。”
索酒淡然道:“那是我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停了停,又道:“龙血教派的头目血云,据称是我师父俗间亲戚,他一身能耐,深不可测,种种心机手段,更是令人防不胜防,天罡地煞这三十个高手,便是他设法扶助而成。你们惹上这龙血国的王子,今后必然烦扰不断。”
盘蜒心想:“他们真正要找的,乃是东采英将军,与咱们关联不大。”
楚小陵道:“咱们万鬼与龙血天国结仇,本就难免争战。”
索酒道:“我本想置身事外,但事到临头,却避而不及。我在半路上遇见这罗冉一行人,偷听他们谈话,似要去捉一位狮心大王。先前说过,我与龙血教派渊源不浅,于是跟着他们,暗中相助。刚刚若不是认出大哥你,我万不会与他们为难。”
道儿这才明白过来:“难怪你要蒙面装老,原来是这道理。”
索酒苦笑道:“吴奇大哥当年与我结识,年纪已不小,我扮作老者,也有与他玩笑之意。”
盘蜒微笑道:“你唱那老树开新花的曲子,可是笑我艳福不浅,老来娶妻么?”道儿脸一红,啐了一口。
索酒大笑起来,仰天饮酒,再道:“我斗那天罡十五星,使得功夫,近似万鬼邪法,他们多半认不出我。只是各位莫要泄露天机,否则我难以对女皇交待。”
三人一齐说道:“这是自然。”
道儿忽然惊呼道:“那温大雷,温铜浒两人跑哪儿去了?”
楚小陵道:“准是趁乱溜走了,不过这两人不足为患,咱们找上门去,轻易便能了结。”
盘蜒问道:“索酒兄弟,你跟着罗冉,可曾见到他们吸这温大雷、温铜浒的血?”
索酒摇了摇头,道:“他们找到你们下落,相距太远,忙于赶路、埋伏,都已不可开交,哪有闲心多管这温大雷?”
盘蜒又问:“他们是如何知道咱们在哪儿?”
索酒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是那罗冉领头,也不曾见他听谁说话,或许他早知你们去向。”
盘蜒心知其中有鬼,沉思片刻,转向楚小陵,楚小陵脸色一变,道:“吴奇大哥,你以为是我通风报信?这可全无道理,我怎会害我自己?”
盘蜒在楚小陵肩上、腰上、腿上、额头轻拍,内力罩下,楚小陵紧张不已,俏脸苍白,过了片刻,他手腕刺痛,惨叫一声,一条极细小的长虫钻了出来,有如蚯蚓一般。
楚小陵惊呼道:“这....这是什么时候?”
盘蜒道:“你潜入龙血天国营地时,已被这血虫察觉,趁你不备,钻入你经脉中。你暗中偷听消息,只怕已引起罗响疑心,他自己要启程回国,却将此事告诉他弟弟,于是罗冉顺着线索,找了过来,以为能找到那位狮心大王。”
索酒哎呦一声,道:“那咱们先前所言,他们都听见了?”
盘蜒道:“此物并无听觉,自个儿也是聋子,岂能传声?罗冉只能查知此物方位,既不能看,也不能听。”
索酒长舒一口气,拿起最后一坛酒,咕嘟咕嘟,喝了大半,再交给盘蜒,盘蜒愁眉苦脸,小口喝光,索酒目光凝重,看着盘蜒,叹道:“大哥,你我虽未结义,但在我心中,你同兄长无异,无论....今后是敌是友,你终究是我的好大哥。”
盘蜒点头道:“你也总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有你此言,我已深感欣慰。”
索酒伸出长臂,在盘蜒肩上一抱,身形一晃,已没入群山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