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如此难缠,两天一个时辰的神法,又怎能足够?”
盘蜒明白其中道理,若要练成真仙功力,除了受惨烈苦难之外,仍需注重无心偶得四字,若存了故意之心,那自然是终生无望,血寒早已练成血肉纵控念,想要重获神功,更不知要熬到何年何月。
盘蜒思索道:“这黑蛇只可逃避,最好莫要硬拼,否则只会愈发频繁,愈发猛烈。咱俩刚刚避而不战,正是上策。这么一来,你功力复不复原,关系倒也不大。”
血寒挠头道:“怎么不大?大得很,要紧得很。眼下情形有变,今非昔比。”
盘蜒奇道:“怎么今非昔比了?”
血寒抿嘴笑道:“当时你未成亲,才能整日与我待在一块儿,我也可心安理得受你保护。这会儿你上头有主,我再要求你照顾,道儿非打破醋坛子不可。”
盘蜒道:“道长此言差矣,刚刚若无道长照看,我全力运功,早痛的一命呜呼,故而不是我保护道长,而是道长罩着小弟我。关乎我的性命,道儿又岂能怪罪?”
血寒喜道:“是了,乖徒儿,听你这般一说,我才明白过来,敢情是你受了我的好处,是了,是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老婆也万万管不着。”
两人宁定心神,辨别去向,找往众人,终于在一处平原上重逢。众人见两人归来,心中惊喜,纷纷上来询问。楚小陵本以为盘蜒死于蛇患,此时微微失望,但神情仍极为关切。
济节赞叹道:“本来路遇黑蛇,大伙儿都九死一生,眼下一个没死,掌门人身上,真有魔神保佑了。“
道儿走到盘蜒面前,勉强一笑,目光扫过血寒,竟有警告之意。
血寒叫苦不迭,怏怏道:“贫道累坏了,需好好歇歇。”遂快步而走。
道儿这才表情温和,小鸟依人的靠在盘蜒身上,过了少时,又无声流泪起来。
盘蜒忙道:“好妹子,你怎地哭了?”
道儿抽泣道:“你....仗着武艺高强,肆意虐待于我,你点我穴道,弄疼我啦。”
盘蜒柔声道:“我出手很轻,便是怕伤你半分,怎会令你疼痛?”
道儿摇头说:“我身上不痛,心里很痛,到紧要关头,我愿意陪你而死,你却更愿与小仙女待在一块儿。”
盘蜒辩解道:“若你留在我身边,我需分心照顾你,咱们未必能逃脱得掉。雪道长功夫很高,与我并肩作战,大伙儿便都能有一线生机。”
道儿哼了一声,道:“道长武功比我高,医术比我强,人比我更美,我看哪,我索性退位让贤,令她当这掌门夫人得了。”
盘蜒道:“道长与我,就像太监与太监相处,谁能看得上谁?”
道儿扑哧一声,不禁粲然,道:“原来....原来你是个死太监,道长....也不男不女?”
盘蜒道:“我不过打个比方,我是不是太监,你难道不知道么?道长是出家人,不是太监,也是尼姑。”
道儿听他出言贬低“情敌”,心中怨气全消,再看盘蜒脸色辛苦,生出甜蜜怜惜之情,在他唇上一吻,替他擦汗,嘘寒问暖,不再怪罪。
济节登高望远,道:“大人,若他们并未迁徙,咱们已快到部族的山峰了。”
众人生怕黑蛇追来,再度快马加鞭的赶路,其实各人皆心知肚明:若黑蛇降临,神出鬼没,即便走的再快也是无用。可心中恐慌,难以遏制,除了设法远远逃开,又能怎样?
好在一路上再无波折,再行数十里地,走上巍峨高耸的山麓,见花草树木,甚是兴隆,鸟语花香,令人心旷神怡,众人这才稍稍放心。
忽听远处脚步急促,似有人逃跑,魔龙派门人上前查看,只见也是一蜥蜴妖族之人,他一见众人,面露喜色,喊道:“救...救命...”
济节迎了上去,将他扶住,那人道:“济节....大人....我....咱们...山上受....龙血国的人围攻....”
济节怒道:“龙血国大军已到此处了?他们怎知我族所在?”
那人道:“快...快...迟了就来不及了。”
济节细看他双眼,全无神采,再捏他脉搏,咬牙道:“果然是龙血教的鬼人,将他身上鲜血吸了大半。”
众族人无不震怒,心知若是如此,除非当即输血给他,这人已必死无疑。只是输血之事,决不能有半点差错,若血不相合,当场便送了他性命。
血寒从人群中穿出,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送入那人嘴里,轻点他穴道,那蜥蜴族人轻哼几声,突然鳞片变得血红,这正是血液旺盛之象,可见性命已然无碍。
济节等人大喜,对此赞不绝口,纷纷道:“雪道长,你这灵丹妙药,咱们一辈子也不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