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火焰在其中翻滚。
白夜推出两掌,将两人逼退,道:“若在洞中动手,这水晶爆裂开来,你二人必死无疑。”
阳问天一愣,心想:“他在这紧要关头,仍关心敌人死活?”未及细思,白夜迈步疾行,转眼已甩脱两人。
道儿喊:“追!”
阳问天道:“是!”足下发力,瞬间赶上。
三人轻功神妙,只一会儿工夫,便行了数十里地,来到岛内一处平地中,地上鲜花绿草,漫漫洋洋,白夜在花丛中站定,微微一笑,道:“在花草中生死一战,血染其上,更添意境,岂不妙哉?”
阳问天不明此人心意,但急速追及,大喝一声,双掌齐出,滚滚热浪袭向白夜,白夜手一翻,往外一分,将阳问天的烈焰双翼化解。
道儿、阳问天见这白夜内力更胜伏火,招式更胜五星,真是此生罕有的强敌,心中戒备,全力拼搏,每一招皆奋勇争先,严密而刚猛。阳问天连斗五星、伏火,非但不累,反而将逐阳神功潜能激发出来,身上光彩有如朝霞,一掌一拳,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强于往昔,这平地之上,长久火光流动,水汽蒸散,但那花花草草非但并未烧毁,反而更加娇艳。
你来我往,生死一线,三人再斗数百招,白夜瞧出破绽,左手一圈,数道火光变作绳索,将道儿缠住,道儿内力难以为继,挣脱不开,白夜手掌托天,一团大火好似漩涡,向阳问天逼迫过去,阳问天被迫的节节败退,喊道:“道儿,小心!”却无法相救。
白夜再一指点出,道儿胸口中招,感到敌人内劲势如破竹,无法可挡,身子一颤,吐血倒地。
但白夜这两招全力以赴,这才转眼制住道儿,损耗也是不小,阳问天担心同伴,冲锋过来,双拳猛击,此时已豁出性命,全不顾自身安危。白夜与他独斗,似乎束手束脚,难以施展,只以守势抵消缓解,于是大落下风。
阳问天心想:“此人对我仍...仍有邪心,道儿、贤弟生死未卜,说不得,唯有使些手段了。”于是催动内劲,聚于右掌,一股脑猛地击出,这内力汹涌浩荡,威势倍增,白夜举双掌一封,身躯震荡,轻飘飘的飞出三、四十丈,这才站定。
阳问天露出惊惧表情,一张嘴,哇地一声,鲜血涌出。白夜以为阳问天用力过强,伤了心脉,不禁惊呼,飞身上前,神色万分不忍,想来查看阳问天伤势。阳问天等他靠近,倏然咬牙,砰地一掌,斩中白夜胸口,从他肩膀处切开裂痕,直至左肋,那伤口极深,白夜大声痛呼,鲜血喷溅。
阳问天得手之后,非但不喜,反而愧疚,又见白夜表情丝毫不怨,却流露出欣慰、放松之意,似乎阳问天身子无恙,对他而言,正是天大的喜讯。阳问天心中一悲,脱口道:“这...这一下不算,是我....太过卑鄙。”
白夜苦笑道:“你凭借智计取胜,也是胜了,我...以往见你,总有些...傻愣愣的,可你现在变得机灵、狡猾,我总算...总算没看错人。我败了,你胜了,事实如此。”
阳问天也已精疲力竭,可心生兔死狐悲之情,一时不知所措。
白夜又道:“你....你先前说只要我投降认输,散去功力,你...就将我囚禁起来,是么?”
阳问天道:“是,白教主,你虽...虽手上沾满我亲友鲜血,但我不想杀你。”
白夜道:“我从未杀过明教中人,更未下过那般命令。你信不过我,我不怨你。我....教中人已丧尽,我...这教主昏庸无能,不当也罢。我...愿意投降,你将我带走吧,但我只求留在你身边,无论是做囚徒,还是做奴仆,我都...心甘情愿。”
阳问天心中千百遍的大叫:“千万莫相信此人,贤弟的话,你难道当做耳旁风么?”但白夜此时好生凄凉可怜,阳问天实硬不起心肠杀他。
他叹道:“你...为何对我如此?我是男子,你...也是男子。”
白夜摇头道:“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我是冷漠无情的阎罗,在这俗世中,唯有你..令我牵挂。九婴,前世之事,你想不起来,或许你...从未留意过我,我一直静静的看着你,即便穿越世道,降临凡间,忘却自己是谁,可我...仍对你一见钟情。”
阳问天脑子一片混乱,道:“九婴?那是我爹爹的别名...”说着话,无意间已走近白夜,伸手触碰他伤口周围,替他止血,白夜脸上浮现温情,一动不动,心中满是梦想成真的喜悦。
白夜又柔声道:“你这一斩...实则留有余地,你本可将我一劈为二,当场杀了我。你饶我性命,我很是高兴。”
阳问天急道:“我不是我...我爹爹,你出生之时,只怕我爹爹也已去世了。你为何...为何...这般...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