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默雪答应一声,正要外出,罗血古这才道:“此事不忙,我有一事要阁下相助。“
盘蜒奇道:”阁下请讲,老夫定尽全力。“
罗血古见盘蜒爽快,眼神欣慰,微笑道:“我需阁下替我捉住海猎、海芝,随后交还鱼骨鞭。”
盘蜒问道:“我委实不知这二人下落,如何能助阁下?”
罗血古道:“我是知道的,但其中有个极大的难处。我此生运气太差,可谓天迫地害,无法顺心,即便将二人一鞭夺在手,回国之时,定然风雨飘摇,船翻车掀,寸步难行。“
默雪忍俊不禁,道:“世上哪有这等倒霉之人?先生何必杞人忧天?”
罗血古道:“不,小丫头见识短浅,不知苍天残酷。我知道那海芝在哪儿,也知道如何诱海猎出来,而老兄已有鱼骨鞭在手,只需老兄替我出手,我从旁照应,一切艰难,迎刃而解。”言语中甚是自信。
盘蜒听出古怪来,道:“捉人之事,我自可帮忙,但阁下如何将他们运回拔异齐国?”
罗血古摆手道:“押运之人,并非是我,而是老兄你。到了那头,交付猎物,功劳赏金归我,此事才算了结。”
默雪奇道:“先生,你也太不讲道理,既然捉人的是吴奇叔叔,押送的是吴奇叔叔,交付的也是吴奇叔叔,那功劳赏金如何轮得到你?”
罗血古全无愧色,振振有词,道:“我替你们救出孩童,你们当需补报。”
默雪啧啧称奇,心想:“世上竟真有这等皮厚之人?他虽做了好事,可却要咱们冒着大风大浪,远行海外,替他办事,他可以冒充领赏?”可心中这般想,毕竟欠他人情,不知盘蜒如何答复。
盘蜒道:“老夫残疾一个,且风烛残年,不堪大用,阁下为何看上我?”
罗血古道:“你实则身怀绝学,身处世间,是猎手而非猎物,得我相助,更是如虎添翼。除你之外,此间不做第二人想。”捧了几句,见盘蜒无动于衷,又道:“我可助你找到那返老还童之泉,一旦入水,阁下非但断肢复原,且容貌年轻,便可与这位姑娘相配了。”
默雪脸上发烧,啐道:“刚刚不过意外之事,你这人为何老咬着不放?”看了盘蜒一眼,见他并不见怪,心里满怀期望。
盘蜒沉吟片刻,笑道:“好,我答应阁下。只是老夫乃明尊属下,不得教主许诺,不可擅自出海。”
罗血古摇头道:“你好不明白道理,这等寻宝之事,岂能泄露出去,令外人知晓?在下生平极少杀人,若惹起纷争,在下帮不上忙。”
盘蜒道:“其余之事,你不用管,我若真帮你捉住那两人,今后行程,由我安排便是。”
罗血古叹了口气,上前与盘蜒击掌立誓,由此定约。他道:“既然如此,今夜子时,我来找阁下,带你去海芝所在之处。你与这位姑娘莫太尽兴,以免届时无力....”
默雪再忍耐不住,推罗血古一把,道:“你休得再胡说八道!”
她这一推虽颇用力,但料想推他不动,谁知罗血古脚下拌蒜,竟朝盘蜒冲去,盘蜒袖袍一拂,将气力挪转,罗血古转了半圈,撞落一茶几,再被那茶几一绊,闷哼一声,竟撞破窗户,直直摔落下去。
默雪“啊”地一声,万不料竟惹出这等大祸,与盘蜒一齐跑到窗口查看,见那罗血古摔得极惨,正跌入楼下芍药丛中,浑身上下皆是伤痕,狼狈万分。
罗血古从容站起,竟似没事人一般,默雪喊道:“先生,真对不住,我不曾想你这般不稳。你上来吧,我这儿有伤药。”
罗血古“哼”了一声,神色傲然,似要挽回颜面,指了指数丈外一棵大树,突然一道黑色掌力击出,砰地一声,掌力将那大树从中剖开。
默雪惊呼道:“好功夫!”
罗血古昂首朝盘蜒望来,眼神得意,似在说:“莫要轻视本人,本人神功,更在尔等之上。”
谁知他刚挺直腰杆,那半棵大树当头砸落,罗血古惨叫一声,身子一转,脑袋上血流不止。默雪见他惨样,虽然同情,却忍不住笑了起来。盘蜒也啼笑皆非,大摇其头,心想:“这人一身奇法,举世无双,可偏偏霉运当头。这绝非故意犯蠢装傻,而是实实在在的走背运。”
好在此人受伤容易,愈合也不难,手在脑袋上一抹,血已止住,他无颜逗留,身形一晃,运轻功走远。
默雪与盘蜒相视一笑,默雪已不再局促,她道:“叔叔,你....早些换洗吧,我与姐姐去找那群孩子。”
盘蜒点点头,待她离去,这才心想:“她心底情愫莫名其妙,莫非是血寒故意消遣我来着?”虽知此人无聊透顶,爱好整人,但料想不会如此玩弄人心。他思来想去,愈发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