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死,不禁伤感,但事已至此,无法可想,吉雅、秋羊也出言相劝。除此之外,他更心事重重,问盘蜒道:“叔叔,于凡...于凡说,当年杀我爹爹之人,正是我...苍鹰师父,我心中乱得很,不知该如何处置。”
吉雅吓了一跳,劝道:“苍鹰大侠武功惊世骇俗,你不会当真...当真要与他为敌吧。我看那于凡所言,未必可信,何况陈年往事,又何必念念不忘?”
阳问天凄凉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岂能就这么算了?”
盘蜒问他当时详情,阳问天将于凡见闻说了,盘蜒心想:“你要去杀苍鹰,我自是求之不得,但蚂蚁焉能杀死巨象?更何况此巨象与天地同寿?”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扪心自问,你师父是好是坏,是善是恶?若当真你能胜得了他,你愿不愿杀他?或是你当面质问他此事,他愿自杀谢罪,你点不点这个头?”
阳问天不假思索,道:“师父一身正气,我好生仰慕,我不愿他死。”
盘蜒心中赞许,道:“所谓有恩必报,有仇必还,不过是凡俗偏见,你只求心中无愧,随心所欲,何必偏执行事?”
但盘蜒你自己呢?你为何非要替馨儿、蛇儿报仇?执意去杀天珑?这难道不是偏执?何尝不是心魔?你还看不透这凡俗之情么?
那不一样,不一样!馨儿、蛇儿恋着你,她们是因你而死!你亏欠他们,非阻止天珑不可,否则终究会有更多人死在她手上。
阳问天得他一劝,心情豁然开朗,便不再挂怀此事。
四人往西南进发,拟走水路,途经一镇,名曰泉浮渡,在客栈歇了一天,等候客船返回。次日,来到渡口,恰巧有一大船停靠,盘蜒问询,得知是一浮萍帮船只,正要由运河前往南边,遂付了船金。
此刻,只听船舱外有人喧哗,船上水手大声喝道:“哪儿来的横人?胆敢在咱们浮萍帮船上撒野?”
盘蜒出舱一瞧,只见是一少年,一少女,各自约十八岁年纪,甚是稚嫩。那少年急道:“大哥,行行好,咱们需得尽快前往少林寺,找方丈大师,有一件要紧事物,需交到大师手上。”
帮派中一小头目冷笑道:“就凭你这毛头小子,怎配见少林寺方丈?”见那少女容貌不差,又阴测测的说道:“这姑娘是你妹子么?”
少年道:“她是内人。此事万万耽搁不得,否则整个武林,乃至天下众生,皆有灭顶之灾。”
众水手轰地一声,大笑起来,道:“这小子危言耸听,吓唬谁来?”
“咱们这艘船要去南方做买卖,焉能听你指使?你当你是江龙帮赤蝇、武当张道长么?”
“错啦,他实则是一位少林高僧,你不听他要去少林寺么?”
“他既是和尚,那必然是淫僧了?不然怎讨得这么娇滴滴的姑娘为妻?”
少年气呼呼的大声道:“好,不管去哪儿,尽快开船。”说罢取出两锭元宝来。
那小头目听他语气无礼,有心教训,一把抓住少年胳膊,喝道:“小子,你胆子不小啊。哎呦!哎呦!”
猛然间,这小头目连声惨叫,身子腾空而起,如飞鸟般往岸上摔去,恰巧有大群武人朝此奔来,隆地一声,接连撞倒七、八人。
盘蜒心想:“这少年内劲造诣极高,更胜过吉雅、卜罕。此船到岸上有三丈之远,他随手一甩,气力这般巨大,这似是那崖江派的功夫,与灵王乃是同门。”心中有数,静观其变。
少年看见追兵,眉头一皱,拔剑在手,对一船夫道:“起锚,起锚!莫让他们追上!”
武人之中,有一人高高跳起,登时已在船上,此人身穿官服,竟是一朝廷文官,留两撇八字胡,双目古怪,眼珠含糊不清。他大声道:“姓虎的小子!你和灵王大人作对,岂能逃脱得掉?”
阳问天低声道:“原来这少年被灵王追杀。”
秋羊想起灵王,惊恐万分,道:“决不能让灵王发觉我在此。”
姓虎的少年哼了一声,一剑朝那文官刺去,文官避开一剑,飞起一脚,足风如刀,少年退后一步,长剑一拂,将劲力消解。这文官武功极高,然而两人相持数招,少年竟占了上风。
岸上武人接连登船,从腰间拔出一物,竟是火铳,对准那少女。此物杀伤惊人,可在当时极为稀少,这群武人各个儿腰悬数柄火铳,实是非同一般。
虎少年大急,长剑骤转,三道剑气分上、中、下袭向文官,威力强盛,那文官遮拦不住,痛呼一声,被打落船头,摔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