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但也并不质疑。
少女听盘蜒说起阳问天竟是九和公主之子,昔日元朝亲王,脸色剧变,大为缓和,可谓忽喜忽忧,心思难测。博忽、卜罕也低呼起来,眉头紧皱,却眸闪喜色。
少女向那博忽师兄嘱咐几句,博忽师兄点了点头,道:“这位是我金帐汗国月季伯王与安曼皇后之女,明教明月楼主,藏剑冢大剑使吉雅公主。我是藏剑冢大剑使博忽,这位是我师兄,大剑使卜罕。”
阳问天、白铠、道儿等听这少女这般来历,皆暗暗心惊,又佩服盘蜒目光厉害,竟猜得八九不离十。
吉雅指着阳问天道:“九和姑姑曾与我母后书信往来,彼此要好。母后得知姑姑噩耗后,念及往事,曾痛哭流涕,好生伤心。我虽不曾见过这位姑姑,可对她好生怜悯。又听说她那位公子流落在外,不知生死,嘱咐我此行若有空闲,当尽力找他帮他,想不到....真在此遇到。”
阳问天也不料这般巧合,想起母亲,心头感动,道:“多谢皇后陛下与公主殿下挂念,在下虽漂泊江湖,并无需公主相助。”
吉雅突然又大声道:“可你害我兀勒师兄落入元人之手,当真....当真令人气愤!阳问天,你....你明明与海山皇帝有仇,又为何助纣为虐?”语气甚是气恼,就如长辈训斥小孩一般。
阳问天愤愤不平,道:“你那兀勒师兄,在这镇上杀了许多人,又霸占死者妻子女儿,坏事做绝,我不亲手杀他,已是心慈手软了。”
白铠也道:“况且公主身份何等尊贵?只要向官府明示,他们哪敢扣住贵师兄不放?”
吉雅道:“第一,我来此之事,万分隐秘,决不能令外人知道。若非....若非你是九和姑姑的儿子,我定不会如实相告。第二,我师兄所为,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所杀之人,乃是此地一霸,叫做万莫敌,他与官府勾结,烧杀掠淫,无恶不作。
我师兄所救,乃是此人家中十七房姨太,她被此人强占许久,生下女儿,可这万莫敌人面兽心,竟连自己女儿也有心侵占。她母女无路可走,找机会逃出,被万莫敌爪牙追上,我师兄碰巧遇上,听那母女诉苦,气愤之余,大开杀戒,将母女救走。那母女感激他仗义,双双相许报答,我师兄....师兄把持不住,于是....”
她说到此处,稍觉羞涩,含糊几句带过。阳问天已然满头大汗,坐立不安,想起盘蜒先前说他乃“末流侠客”,更是悔恨,似头顶上悬着一柄利剑,心想:“我...我当真...错怪了好人?又累他被恶人捉走?我好生该死,真是....真是糊涂透顶。”
吉雅又道:“我师兄决意娶这母女,依照汗国规矩,也算不得违律。尔后,师兄藏身处被万莫敌找到,率人闯入,我师兄将这恶霸所领百人杀得溃散,取下恶霸人头,再回来向我忏悔。我因此知道前因后果,也饶恕他这小小罪过。却不意过了几天,又生事端。”说罢双目灼灼,盯着阳问天,仿佛判官模样。
阳问天脸色惨白,道:“你....这话当真?你没骗我?”
卜罕怒道:“公主是什么样的人?你敢质疑她的证言?”
阳问天只觉自身渺小无助,茫然望向盘蜒,盘蜒道:“你当竭力补过,去救这兀勒出来。”
阳问天喜道:“是,是,他是金帐汗国之人,官府即便拿他,一时也不敢对他怎样。我...我这就动身前往。”
白铠、小默雪、道儿齐声道:“我与你同去!”
吉雅立即摆手道:“不可,我手下去官府探过,那里戒备森严,你决不可犯险。”
阳问天此时身负奇功,已是非同小可,若全力运逐阳神功,区区镇上元军,又能奈他如何?摇头道:“我害得人,犯得错,我自个儿补救,谁也别跟着我!”
吉雅急忙一跃,握住阳问天手臂,在他耳边低声道:“问天哥哥,我既然找到了你,此行所获,已远超期望。师兄之事,咱们另想办法,你可知我娘叫我来此,所为何事?”
阳问天道:“这些小事,以后再说,你难道不顾你师兄性命么?”
吉雅声音压得更低,道:“我娘要我联络江湖上一位大侠,刺杀海山,再让你当元朝皇帝!”
顷刻间,阳问天脑袋仿佛炸开,一会儿以为她胡乱玩笑,一会儿又怀疑她神志不清。他答道:“我算哪根葱蒜?岂能当甚么皇帝?你们来此之前,压根儿不知我生死下落,又怎会有这般念头?”
吉雅道:“本来娘另有人选,但却着重嘱咐,若遇上了你,其余人选皆可舍弃。你莫小看九和姑姑生前本领,也莫小看自己声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