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香轻哼一声,道:“你夺,你倒是夺呀?你夺得走,我便抢得回来。不过他这人....着实冷淡,我纵然搂他抱他,总像是隔了老远一般。”
两人互相揶揄几句,但语气颇争锋相对,稍有不睦,明神低声道:“他在地窖之中,你去找他吧。不过须得快些,莫要太过缠绵。”
红香啐道:“谁会如此?”一闪身,绕过走廊,走入铜门。
这密窟之中,是她与盘蜒相识之处,也是两人结缘所在,她满腔柔情,朝前走去,忽然忍不住想:“他会不会....又在那儿要我?”念及于此,心脏砰砰直跳,顷刻间心醉神怡。
好不容易镇住心思,她来到屋中,粗粗扫视,不见盘蜒踪迹,大失所望,先想去别处瞧瞧。
忽然间,只听哗啦水声,有一人从那水池走出,跪倒在地,呼吸沉重,情形极为艰苦。
红香忙道:“吴奇!”扑上前去,撑住盘蜒,盘蜒侧脸瞧她,红香微微一愣,见盘蜒已现出本来面貌。
这一年之间,盘蜒不再向红香、明神隐瞒原貌,却让两人不得告知旁人,两人自然乐于遵从。
红香见他唇边染血,情状悲惨,心如刀割,将他轻轻搂住,不住亲吻他脸颊,按摩他胸口,温存许久,盘蜒恢复精神,微笑道:“多谢你,可我神智不稳,姑娘还请稍远离一些。”
红香扮个鬼脸,道:“你何必假正经?我俩早就是夫妻啦。你我头一回就在这儿,你还记得么?”
盘蜒道:“我只记得这头一回,哪里还有其余回合?”
红香嗔道:“你...讨厌....你明明每晚都....”开不了口,扭过头去,娇羞无限。
盘蜒实则并不曾再与她亲热,只是施展幻灵真气,令她以为如此罢了,对待明神,自也一样,对盘蜒而言,这并非愚弄欺骗,而是职责重担。她二人打从心底将他视作夫君,盘蜒因红香之事,自觉亏欠,既然能令两人欢喜,也不必真耽于此乐,更能借助小默雪耳目,消去血寒疑心,又何乐而不为?
这世道虽暂容他寄生,可却束缚着他,一点点融化他的心。他本该看破红尘,心无尘埃,不生爱意,不着恨情,不愿与女子同眠,更不会做出眼下这重重荒诞可笑,掩耳盗铃的蠢事来。但实情呢?他如弄臣般取悦这两位女伴,似乎留恋她二人柔情蜜意似的。
你会害了她们,使她们反目,昔日血元种下的果还在,只是无人诱惑,无人浇灌,不会发作,但她们都痴迷于你,终有一天,嫉恨的种子会发芽长大,她们会因你而疯狂,再度自相残杀。
他再望向那穿梭异世的池水,心下沮丧,非言语能述。他本以为驱逐那茫虎之后,这天门发生异变,已可容他通过,可迄今为止,他试过许多法子,总到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他心想:“除了那朱雀、茫虎之外,这世上另有神兵,镇压灵气,故而此天门效用不全,不容我这...畸形怪物过去。我...当设法将它找出来,依样毁了,令此间与故乡同等。”
这将降下无尽的灾害,你当真要这么做?
此世有山海门人,他们自称仙神,有他们在,魔猎不足为患。
盘蜒固执坚决,再无犹豫,心念一动,那池水已被他真气封印,幻象重重,以防旁人通过。
红香脸蛋红扑扑的,宛如芍药,她轻声道:“师姐要咱们快些返回去,可....可....你若要那样,我...我都依你。”
盘蜒道:“正事要紧,咱俩年事已高,岂能如少年人般沉迷?”
红香嗔道:“好不害臊,言不由衷,你....晚间明明勇猛猴急的很。”紧紧握住盘蜒手掌,由洞窟中出来,推开铜门机关,临近大殿,盘蜒变回老书生模样,红香则整理脸颊,令羞红消退。
盘蜒悄然闪出,身法诡异,无人察觉间,已站在人群之中,红香则坐在明神一旁宝座上。他与两位圣女关系,仅有小默雪、道儿、荧儿知晓,故而须得小心遮掩。
明神朝红香眨眼示意,红香翘起嘴巴,低声道:“才没有。”明神又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荧儿走上前,说道:“各位明尊弟子,依照本教旧例,教中当有四位护教法王才是。如今仅有麦夕、栋晨二人,仍需补齐两位。故而数月之前,两位圣女嘱咐各位勤修苦炼,研磨技艺,于今日比武,哪两位若胜出,既是本教新的护法尊者。”
众教徒眼睛发亮,热情高涨,齐声叫好,但大多知道自己本领不及,最有望者,当是明神、红香的嫡传弟子,既各位堂主与白铠、阳问天、小默雪、道儿这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