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香大怒,抬起手掌,蓦然朝盘蜒打去,她见盘蜒毫不顺服,此时恨意上头,已决意取他性命。小默雪吃了一惊,可已劝阻不得。
盘蜒左手一扬,一物从他袖中飞出,缠上红香胳膊,红香手腕一麻,伸不出去,看清那物通体雪白,格格间或,叫人眼花缭乱,不禁变色,喊道:“你....你将这纷纭丝.....拾来了?”
盘蜒道:“此物威力,圣女不是不知,你曾受其掌控,故而此物知你心思,有此物相助,纵然圣女玄功通神,也未必杀得了我。”
红香神情震怒,道:“你敢威胁本座?你不知悔改,恬不知耻,好不要脸。”
盘蜒道:“我对圣女确有亏欠,若圣女遇险遇难,我可以死相替,又何吝自己性命?然则枉死却无济于事。”
红香感到那纷纭丝中真气混混靡靡,极为难缠,自己曾受其害,若一时疏忽,难免重蹈覆辙。她抿唇片刻,道:“我不杀你,你将此物交给我保管,否则我...我与你拼个死活。”
盘蜒道:“圣女对明尊发誓,绝不再杀我伤我,我自然拱手奉上。”
红香无奈,道:“我若再有心加害吴奇,受明尊烈焰炙烤而死,死后堕入无底深渊,永远受苦受难。”这是明教最严厉的赌咒,她说出此言,那是真无法反悔了。
盘蜒不再抗拒,一松手,那纷纭丝到了红香手中,顿时消停下来,有如死物。红香将其塞入衣袖,暗暗奇怪,寻思:“为何他能对此物操纵自如,心智却毫不受损?”却不知这纷纭丝通灵敏锐,早知盘蜒非同凡俗,起了归附之心,故而令行禁止,绝无迟疑。
小默雪见两人间仍剑拔弩张,气氛不善,急劝道:“咱们脱困要紧,你们俩别吵啦。”
红香骂道:“无耻,下流。”更不看盘蜒一眼,气冲冲快步奔走。
小默雪朝盘蜒一看,目光同情,盘蜒笑道:“我举止不端,活该倒霉,你还是离我远些为妙。”
小默雪想起先前所见,脸上发烧,道:“我知道你是好人,中原人书上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说:‘食色,性也。’.....”
她正替盘蜒大找借口,盘蜒道:“小侄女,你越说我越羞愧,不如揭过此事如何?”
小默雪稍觉窘迫,点头道:“是,是。”脚下加急,沿隧道行进,不久赶上红香,见她神色冷淡,不搭理二人。
再行过数里路,爬上一镶嵌在石壁中的垂直长梯,到了高处,是一山崖间的洞口,从洞口出去,昆仑山顶的寒风扑面而来,虽冰冷彻骨,却令人精神一振。
盘蜒四下张望,见树木如墙,绿叶交错,将这洞穴挡的严实,透过缝隙,隐约可见山下景致,道:“此地近金龙宫,可从外头却极难找过来。”
红香道:“这是昔日血元教主造的密道,其中有奇门遁甲法诀,故而只可出,不得入。”脸色肃然,又道:“我....我犯下错事,不许对任何人说。”
盘蜒道:“我与默雪自会保密,决不食言。”
小默雪道:“咱们不说,可明神圣女却心中有数啊。”
红香道:“我了解姐姐,她也绝不会吐露。我俩相亲相爱,有如一人,我也并非有意伤她,她怎会耿耿于怀?”
三人所站石台上又有石梯向下,从此爬落,外头树墙宛如凝固的翠绿瀑布,层层环绕,实为奇观,到了下方,便是树林,穿林而出,果然到了金龙宫中。
忽然间,只听远处钟楼敲响,钟声急促,随风而来,红香惊呼道:“怎地又有敌人闯入玄龟宫?”
小默雪道:“莫非仍是铁甲武士袭击了?”
红香道:“可我....我已不再催动邪法,那些武士怎能动弹?”她忧心忡忡,足尖一点,展开轻功,飞速赶去,不多时来到大殿,藏身梁上,只见黑压压的一群敌人围在殿外,竟有数千之多,挡住一众明教教徒。这些敌人大多身穿元人军服,并非先前铁甲武士。领头者却是五个老僧,穿灰色僧袍,样貌不像中原人物。
她目光掠过敌人,再看向明教教徒,只见几位堂主、两位法王皆被打倒在地。而一相貌极英俊的青年正与三人同时过招。那三人身子滚圆,白发白须,脸上却无一丝皱纹,样貌滑稽至极,可身手着实不差。红香觉得这少年有些眼熟,仿佛从他脸上,看出昔日一位弟子的影子。
她再找明神圣女,明神站得不远,正看那青年拼斗,她处变不惊,不露喜怒,可红香却从她脸上瞧出虚弱之态。红香心疼起来,暗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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